坚守刑辩 筑梦前行——访浙江省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委员、绍兴市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纪慧銮律师

坚守刑辩 筑梦前行——访浙江省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委员、绍兴市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纪慧銮律师

坚守刑事辩护 筑梦前行

——浙江省律师协会刑事法律专业委员会委员访谈

绍兴市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纪慧銮律师

编者注

自1979年中国律师制度恢复重建以来，近四十年来，刑事案件及其辩护始终是国家、社会和媒体关注的焦点。由于涉及的权利较为重大，直接关系到人们的自由权、财产权乃至生命权，刑事辩护一直是律师最难的业务。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主任田文昌律师在多个场合提出，刑事辩护是律师的高端业务。有人说，刑事辩护很难，律师专业化是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需要研究的课题。然而，在浙江律师界，在“名人之城”绍兴，却有这样一位80后女律师，专攻刑事辩护，以刑法为职业，以专业化立业。执业8年，她总结提炼出一套标准化、流程化、团队化、可视化的刑事辩护准则和操作规范，在三线城市“辩”出了一个口号、一个品牌，展现了中国女律师的魅力和风采，成为新时代中国青年律师的杰出代表。她和她的团队犹如刑事辩护领域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硕果累累、绚烂绽放，创造了辉煌。她就是浙江省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委员、绍兴市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纪惠銮律师。

纪慧銮律师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生。绍兴市妇女联合会权益部副部长、浙江省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委员、绍兴市律师协会刑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绍兴市检察院人民监督员、绍兴市看守所特约监督员、湖北师范学院法学院就业指导老师、绍兴文理学院元培学院客座教授、越秀外国语学院网络传播学院客座教授、绍兴市互联网协会理事、浙江大公法学院刑法研究中心主任、绍兴日报特约评论员、绍兴电视台新闻频道、公共频道特约评论员、绍兴市七五法制教育讲座团讲师、绍兴市妇女讲座团讲师、绍兴市综治委预防未成年人违法犯罪专项组讲师。

荣誉

2013年荣获浙江省优秀公益律师称号；2015年荣获绍兴市局级优秀共产党员称号；2017年荣获第六届浙江省律师论坛论文二等奖；2017年荣获浙江省优秀青年律师称号；2017年荣获第七届浙江省律师论坛论文二等奖；2017年所办案件入选浙江省优秀案例；2017年3月入围浙江省司法厅首部浙江女律师宣传片；2017年担任绍兴市检察院人民监督员，受到浙江省司法厅表彰；2018年荣获绍兴市律师行业奉献奖； 2018年承办的案件被评为绍兴市经典案例等。

深入访谈

凭借奉献精神和决心，我决心成为一名刑事辩护律师

赵炜总编辑：您是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并选择刑事辩护作为主要业务方向的？您认为刑事辩护服务的核心是什么？

纪慧銮律师：我从小就爱读书，尤其爱武侠书。律政剧的熏陶和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养成了扶弱济困、奋勇前行的性格。当律师的梦想种子在我心里悄然生根发芽。填高考报名表的时候，报考的高校全部是法学专业。只要一直想，就会有回音。能当一名律师是我自己不变的初心，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想。从入行第一天起，我就意识到未来社会对“高科技”职业律师的需求量巨大，就像看医生一样，牙疼不会去耳科。随着法律服务市场越来越成熟，消费者对法律产品提供者的要求越来越高，于是我开始把目光投向一些不成熟、不饱和的领域，立志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比我强我优”的职业道路。

专业刑事辩护律师这个岗位可以说是“源于法律援助”。我曾经办理过一个法律援助案件，庭审和法律效果都非常好，这让我对刑事辩护这个行业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当时绍兴几乎没有专业的刑事辩护律师，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刑事辩护很难，我也决心去尝试一下，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刑事辩护的核心是专业和敬业。从“硬件”的角度看，优质的服务源于专业。在庭审实体化的今天和未来，非专业律师很难胜任事关当事人生命、自由的刑事辩护工作。律师的敬业精神是有效辩护的“软件”。敬业精神可以弥补专业的短板，即使专业水平稍差，敬业的辩护律师也往往能在繁琐的刑事案卷中找到有利的论据，最终影响辩护效果。

专注本职工作，认真勤奋

赵炜总编：法律服务的特殊性在于结果并不由律师决定和掌控。刑事辩护律师能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做的就是尽力提供法律救济，争取他们的合法权益。您能谈谈刑事辩护律师工作的特点和感受吗？

纪慧銮律师：说到刑事辩护律师的工作特点，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要频繁往返于看守所、检察院、法院等司法机关之间。特别是看守所，刑事辩护律师需要“上门服务”，需要到看守所与当事人见面。因此，刑事辩护律师通常说自己“要么在看守所，要么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在路上，已经成为律师特别是刑事辩护律师的一大特点。”

经过多年刑事辩护的经历，我深切感受到要“用心办案，专心研究案件”。俗话说，刑事辩护是良心之举，付出了多少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其实，这也是刑事辩护工作的另一个特点，即很多工作投入是当事人及其家属看不见的。当事人及其家属最关注的是案件的结果。律师也许用尽了100%的力气，但最终感动的只有他自己。因此，刑事辩护律师有时会有一种“无力感”。但无论结果如何，刑事辩护律师在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救济的过程中，都应始终把用心办案、专心致志的理念贯彻到底。

我们团队处理的案件基本上都需要开20多次会，开会次数最多的一个案件到一审判决时已经开了50多次会。为什么要开这么多次会？因为很多当事人在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后，很容易出现极端情绪，所以在与当事人会谈时，律师除了关注案件本身，还需要扮演心理治疗师的角色。作为刑事辩护律师，除了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外，还需要带给当事人人的伦理道德，让他们在极端环境下也能享有基本的做人的尊严和自信。

以惩罚为职业并用它来帮助他人体现价值

赵炜总编辑：您从事刑事辩护律师工作多年，您认为刑事辩护专业化的核心目标是什么？能否分享一些您处理过的成功案例？

纪慧銮律师：专职刑事辩护和刑事辩护职业的目的，都是以业务利民。律师的辩护工作只有真正维护了委托人的合法权益，才是有价值的辩护。这并不意味着刑事辩护律师的价值是“结果导向”，从刑事辩护职业到以业务利民，有一个价值实现的过程。我对这个过程的理解，就是用专业的思维和观点，把案件做到精雕细琢、充分论证、严谨说理，真正做到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这也是以审判为中心的内在要求。刑事辩护律师只有具备足够强的专业能力，才有可能真正实现审判的实质性，让事实调查在法庭、证据认定在法庭、控辩在法庭、定罪量刑在法庭、裁判说理在法庭。在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模式下，刑事辩护律师专业技能的提升将是实现有效辩护的必由之路。

近年来，我与团队成功办理了多起社会关注度高、影响大的疑难复杂案件，代理了多起公安部督办案件，担任浙江省环保厅原厅长、嵊州市人大原主任职务犯罪辩护律师。所办理的案件部分取得了良好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部分案件无罪释放、相对不起诉、撤案处理。其中，朱某某因故意杀人案被判处死缓，成功挽救了其生命，该案还被选入中央电视台《法治天下》栏目。在2015年办理的一起故意伤害案中，我与律师团队成功运用诉讼思维导图的可视化，将案件脉络、案情疑点、公诉方证据的缺陷等进行了充分展示。我们对案中证据进行了充分质证，发表了详细的辩护意见，最终获得了一审无罪判决。

侠义仁慈，善良的心建立平衡

赵伟主编：有哪些案例给您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纪慧銮律师：最让我感动的不是那些无罪释放的案件，而是那些让我感受到人性之美的案件。我曾经办理过一个诈骗案，案中的女子为了追讨赃款，到处借钱，已经身无分文。一审的结果是真判，与她之前期望的缓刑相差甚远，如果让她坐牢服刑，她的孩子就没人照顾了。委托人几经周折找到我，我觉得一审事实清楚，量刑基本合适，就直言不讳地说，这种没有重审可能，上诉也没有意义的案件，我不会接，免得她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后来她解释了原因，她接这个案子是为了抢救她哥哥的两个重病的孩子。一开始我并不相信她的话，但我注意到委托人怀里的孩子总是光着脚。当时绍兴的天气已经转冷，但孩子还光着脚。我问孩子为什么不穿鞋，女当事人只是尴尬地笑笑。后来我们讨论案情的时候，孩子饿得直哭，我才知道孩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给母子俩买了不少吃的。我接手了这个案子，在二审中免费担任她的辩护律师。经过各方努力，她的案子终于取得了好结果。她被判缓刑，恢复了人身自由，做起了小生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现在每逢节假日，我都会收到她感谢的短信。正是通过这个案子，我看到了法律的柔软之美，也感受到了司法办案人员的侠义柔情。我想说，善良是最好的法律。

做精致人 办精致案

赵炜总编辑：听说您拒绝了不少高价的案子，您为什么拒绝收钱呢？上篇文章也提到了，刑事辩护工作很辛苦，压力很大，对于女刑事辩护律师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您能否也谈谈对刑事辩护的看法？

纪慧銮律师：君子以财取之有道。我希望我经手的每一个案子都是精品。一次好的接待、一次好的会见、一次成功的不逮捕、多维度的辩护思路、一次成功的庭前沟通、一次精彩的庭审、一次追加的庭后会见、一份完整的犯罪卷宗，是我总结的有效辩护的八大要素。办好精品案子需要时间和精力，所以我们不能接太多。毕竟刑事案件牵涉到当事人的自由甚至生命，不能有一丝懈怠，更不能为了经济利益而忽视案件质量，否则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权衡利弊后，我们只能少接案子，尽最大努力把每一个案子都办成精品。我基本上每天都处于高压状态。刑事辩护之所以有压力，是因为刑事辩护律师的工作关系到一个人的自由和生命，关系到一个家庭的命运，所以接了案子，要么不接，要么就得尽全力把它做好。

慈善无大小，常怀慈善心

赵炜总编辑：您被评为“浙江省杰出公益律师”。听说您每年都做大量的公益演讲，发起成立公益组织，资助山区儿童。能不能谈谈您的公益历程，为什么对公益事业这么热衷？

纪慧銮律师：我不能说我对此充满热情，我只是觉得尽力帮助别人解决问题，既是责任和使命，也能增添内心的平静与安宁。慈善没有大小之分，也没有高尚或伟大之分，全看你有没有热情。我的慈善理念是“感恩世界，尽己所能做好事”。我可能受了父亲的影响，父亲一直乐于助人。大二的时候，父亲不幸去世，我的人生从此彻底改变了。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很多不认识的人向我们家伸出了援手。这段经历一直感动和激励着我，成为我坚持做慈善活动的动力。

做律师，不仅需要专业的知识，更需要同情心、善良心和人性。在办案过程中，我经常接触社会弱势群体和容易被忽视的群体，比如山区的智障人士、犯罪嫌疑人的年迈父母或未成年子女等。我接触到的一些当事人家属陷入了极其困难的境地，但因为背负着犯人家属的标签，很少有人愿意帮助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如果得不到正常的照顾，一方面会影响社会公平，另一方面也容易滋生负面甚至对抗的情绪，形成社会不稳定因素。关爱边缘群体，不仅可以让社会和谐，还可以有效预防“二次犯罪”。

探索的路上，诗歌与远方相随

赵炜总编：您曾说：“刑事辩护是一条孤独的路，我会把这条路走得更宽、更远、更长，而且，我不仅要活得精致，还要活得精彩，做好现在的工作，也要与诗和远方同行。”能谈谈您的“诗和远方”吗？

纪慧銮律师：律师界有一句经典的话：律师只有工作时间，没有下班时间。的确，律师看似有空闲时间，但工作时间不规律，经常需要加班、出差、参加各种应酬，对体力和耐力的确是一种考验。客观地说，我确实很忙，很少有自己的空闲时间，但我也尽量找时间娱乐自己。有时间就喝喝茶，听听经典老歌，整理一下思绪，思考一下人生。作为前市篮球队队员，我还是会时不时打一场比赛，天气好的时候，也会约上三五好友一起爬山、拍照。我喜欢大自然，喜欢落日明月，喜欢四季分明的轮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的愿景和希望是，随着全面依法治国的逐步推进，广大公民能够学法、知法、懂法、守法、用法、护法，既受法律约束，又受法律保护。

后记

采访最后，笔者问纪慧鸾律师，是什么让她坚持走上刑事辩护这条路？经过短暂的思考，她坚定地说道：“我一直觉得刑事辩护就是维护公民的基本权利，特别是自由权和生命权。试想，如果一个人连自由、生命都没有，何谈其他权利？生命和自由才是最宝贵的。只有把专业做到极致、做到极致，才能把刑事辩护律师的服务领域做大做深，才能实现最大限度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的目标。作为新时代的中国律师，只有不忘律师初心、牢记律师使命；勇于开拓、开拓创新、砥砺前行，才能逐步推进我国法治化进程，实现法治守护的中国梦。”

最后，让我们祝福这位追求精致、完美、善良，在刑事辩护道路上坚持不懈、追寻梦想的中国女律师，在不断探索的人生路上，不仅活得精致，而且活得精彩、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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