毽球鞋图片 大连版“白银案”丨23年前他奸杀4女，逃走开始高调生活

毽球鞋图片 大连版“白银案”丨23年前他奸杀4女，逃走开始高调生活

这十几年来，杨贵妃已经是业内比较有名的明星了。他卖鞋、跑马拉松、当教练、带学徒，甚至还接受过当地电视台和央视记者的采访。有人感叹：“没想到我身边还藏着凶手，这是一颗潜伏的定时炸弹。”

全文5298字，阅读时间约10分钟。

▲杨贵妃接受当地电视台采访。图片取自视频截图。

新京报记者王双星、编辑胡杰、校对郭丽琴

10月10日上午11点左右，营口市鲅鱼圈区一家体育用品店老板、54岁的杨贵喜被几名前来“买鞋”的男子撞倒并戴上手铐。

几分钟前，几个陌生男子来买鞋，要了100双。老板娘张霞（化名）听到响动后看到杨贵妃走出房间，顿时被几人控制住。张霞站在一旁，只听到“警察”两个字。

当时，隔壁餐馆的老板刘鹤（化名）看到邻居家门前聚集着一群人。不一会儿，一名男子被推了出来，头上戴着黑色头罩，双手反铐在背后。

刘贺一眼就认出了杨贵妃。他还穿着平时健身时穿的黑色紧身裤。他被推上车，廖B，大连车牌号。

11月1日，大连市公安局官方微信公众号“大连公安”发表文章称，1994年至1995年间，杨贵喜在大连庄河市连续奸杀4名妇女，并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杨贵熙被捕，引起鲅鱼圈“赛马”圈子震动。这十几年来，杨贵妃已经是业内比较有名的明星了。他卖鞋、跑马拉松、当教练、带学徒，甚至还接受过当地电视台和央视记者的采访。有人感叹：“没想到我身边还藏着凶手，这是一颗潜伏的定时炸弹。”

在130公里外的庄河，大多数人对20多年前发生的一系列惨案已经没有记忆。一代人已经长大，另一代人已经老去。城市的快速发展很快就把20世纪90年代的恐惧抛在了脑后。聚集在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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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河的杀气过去

11月初，辽宁频道晚间新闻栏目播出了杨贵妃被捕的消息。 72岁的庄河人徐某72岁，和妻子坐在家里看电视。他们互相说了句“太没人性了”，然后关掉电视睡觉了。 。

老徐当时并没有立即认出这个号码。 23年前被杀的四名妇女之一是他车间里的女孩小钟。

1995年，老徐在大连羊绒印染厂工作。他是织布车间的秘书，小钟是车间工人。当时他31岁，负责装纬，协助织布工织布。

大连羊绒印染厂是当时庄河最大的工厂，有员工2000多人。它被当地人称为“棉厂”，是一家人满为患的国有单位。各分公司中，织造分公司规模最大，员工人数占一半以上；织造分厂中，织造车间最为重要，有工人近500人。

小钟属于大多数普通人，工作一般，相貌一般，身材一般。如果不是偶然，想要记住他的名字几乎是一件困难的事。

当年9月2日，小钟上夜班。他的工作从下午4点开始，到中午12点结束。这种三班倒的工作是比较辛苦的。很多城里的女孩不愿意干，就从农村招临时工。他们“肯吃苦，不懒惰”。

小钟在距工厂约1.5公里处租了一间平房，与家人住在一起，其中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棉纺织厂家属楼。受害者之一小钟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摄

悲剧发生在下班路上。没有目击者。人们只知道，第二天一早，有人在高粱地里发现了萧忠的尸体。这是通往工厂的唯一道路。那是一条没有路灯的土路。庄稼长得比人还高。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厂。工厂里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故，一切都很平静。萧宗被杀后，人们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些上夜班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就离开。他们在工厂里找到了一个地方直到天亮。”

徐先生不知道的是，小钟的死并非孤例。 1994年8月13日、8月3日、1995年11月1日，21岁的女孩于某、18岁的酒店服务员张某、20岁的酒店服务员张某和大学生于某被强奸，并被强奸。被杀了一个又一个。

市民老吴记得，当时谣言很多，真假难辨。有人猜测是受害人的未婚夫作案，或者是他在外面树敌了。

老吴1978年退伍，在庄河农机厂保卫科工作。 “每个人都知道有人被杀，但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当时，别说女同性恋，男同性恋都害怕。”

整个庄河都笼罩在阴暗之中。上班前，老吴会再三叮嘱妻子，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门；家长告诉孩子，放学后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人会来接他们，不准他们离开；放学时间提前，学生天黑后不能放学。 ，交通队会派人在校门口护送学生；广播里还经常广播：上下班、上学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单独出行……

▲发现小钟尸体的地方，高粱地现已修成道路，棉织厂变成了新小区，案发现场附近的公厕也被拆除。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摄

23年后，《大连日报》刊登了连环杀人案犯罪嫌疑人杨贵熙落网的消息。老徐指着报纸上的“钟，31岁”，不断重复：“这是这个，这是这个，我们车间的。”

一旁的妻子看完嫌疑人的信息，一拍腿：“天哪，就是电视里的那个，又瘦又高，在鲅鱼圈卖体育用品，还跑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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鲅鱼圈的龙哥

张霞也是庄河棉织厂的工人。她三班倒，工作忙，很少见到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是杨贵熙。

张霞回忆，她和杨贵妃是1994年认识的，因为都喜欢健身而走到了一起。

张霞说，杨贵妃以前结过婚，也被判过刑。据她了解，那是1987年，在他的家乡吉林白城。杨贵妃因抢劫入狱，1991年保外就医。但她“不问他的过去，只要他以后过得好”。

据警方通报，1994年至1995年间，杨贵喜频繁作案。张霞称，她没有发现杨贵喜有什么异常。她回忆，那段时间，她在一家棉织厂打工，杨桂熙则跑遍庄河兜售红豆、苹果等商品，但都赚不到多少钱。

杨贵喜的弟弟杨贵昌（化名）告诉新京报记者，他已经记不清那是90多年前的事了。杨贵妃偷偷离家出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杨家有兄弟姐妹九人，杨贵妃排行第四。 20多年来，他与家人很少有联系。

张霞说，1996年，她的工厂“坏了”，她和杨桂熙离开庄河到海城等地打工。 2004年，CBA辽宁队的主场设在鲅鱼圈。杨贵熙喜欢篮球。两人去鲅鱼圈看了比赛，然后就留在那里。

从地图上看，辽东半岛就像一把利剑刺入黄渤海，营口和庄河位于两端的刀刃上，一东一西，各自面向大海。

从庄河到营口鲅鱼圈没有火车，只有一趟公交车。每天早上七点，蓝色巴士从鲅鱼圈出发，迎着太阳向东行驶。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约130公里，到达庄河。下午一点左右，它从庄河折返，依然迎着太阳向西行驶。 ，气喘吁吁地回到鲅鱼圈。

在鲅鱼圈，像杨贵熙这样的外地人并不少见。它原本是一个小渔村。 1984年划归营口市管辖，1992年设立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这座年轻的港口城市正在迅速发展，外国人扎根，新建建筑不断涌现。据当地估计，鲅鱼圈的外国人总数甚至超过了当地人。

为了生计，杨贵妃和张霞倒卖CBA球票，还做瓜子、海鲜生意。直到2016年5月，他们开设了自己的商店，销售体育用品。

▲杨桂熙和张霞经营的体育用品店。 11月5日，该店关门。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摄

该店是小区底层的一家商户，距离鲅鱼圈世纪广场不远。它面向街道，夹在许多商店、蔬菜店和药店之间。年租金13000，65.5平米的空间被分成几块，用作商店、卧室和厨房。 。

杨贵妃被捕后，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两年前的“白银杀人案”：手段残忍的连环杀人案。嫌疑人已逍遥法外20多年。警方最终依靠科技的力量，发现了嫌疑人。有媒体甚至将杨贵熙案称为“大连版‘银案’”。但与银案嫌疑人高承勇的隐秘生活不同，杨贵妃要高调得多。

人们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吉林人，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但说到“龙哥”，几乎在世纪广场遇到的每个人都知道。

张霞回忆，刚到鲅鱼圈时，杨贵妃头发长，身材瘦削，胸肌发达。杨觉得自己长得像李小龙，所以自称“李小龙”。久而久之，大家就开始叫他“龙哥”。

他喜欢长跑，曾参加过哈尔滨、北京、秦皇岛、盘锦等地的马拉松比赛，并在网上晒出了自己的证书和照片。

你也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杨贵妃的信息。例如，2004年海城市第四届全运会乡镇男子5000米组第一名。2015年盘锦马拉松，他的半程马拉松时间为1小时45分钟。 51秒。

2015年，杨贵妃在QQ空间宣布成立培训班，自称是李小龙主教练。训练内容包括篮球、长跑、武术、散打、女子自卫等。

同年，他在社交媒体上活跃起来，几乎每天都会发布几条动态，包括马拉松公告、跑步照片等。在社交媒体上，他被称为主教练李小龙，国家一级社会体育指导员马拉松爱好者，鲅鱼圈长跑俱乐部组织者。

每天早上六点钟，杨贵熙都会出现在世纪广场，一身鲜绿色的运动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有五六个队员，他们经常一起训练。他们会举着一面写有“龙哥”字样的红旗，绕着广场跑。杨贵妃边跑边吹口哨，时而举起手机拍短视频发到朋友圈。

2018年6月1日，鲅鱼圈国际马拉松开幕前，杨贵妃还出现在当地电视新闻节目中。据介绍，他是“国家一级教练员、职业中长跑运动员，2004年退役后定居鲅鱼圈”。他以马拉松爱好者、跑步技术教练的身份接受采访：“以后不管跑不跑，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技术传授给大家。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要取得伟大的成绩。”让他们能够拥有马拉松精神，能够超越自己，提高自己，发挥自己的潜力，这才是我教练应该做的。”

6月3日马拉松比赛当天，杨贵妃接受了央视记者采访，并在微博上晒出了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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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双面人”

辽宁初冬，满地的银杏树都变成了金黄色。每天晚上，鲅鱼圈世纪广场的角落里，到处都散布着市民在广场上跳舞、打毽子、练太极拳。最引人注目的是四支“行走”队伍，它们是自发组织的“快乐行走”，每支队伍有两百多人。 19点，音乐响起，数千人开始有节奏地游行，占据了广场的大部分区域。

被捕前，杨贵熙也是该团队的成员。他属于“户外徒步红队”。在队友的印象中，他很热心，经常帮忙组织团队聚会，偶尔也会播放音响系统。

▲杨贵熙与跑步队友合影。左四是杨贵熙。图片来自杨贵妃微博

队友王伟（化名）表示，杨贵喜在广场活动主要是为了卖鞋。起初，他会在走路前把运动鞋拿出来，然后当大家开始走路时再把它们收起来。后来生意渐渐好起来，他把“摆摊”变成了“卖”。他每天都会四处走动几次，然后下来，拿一叠名片，开始到处分发。杨贵妃声音高亢，侃侃而谈，“我的鞋不错，舒服，也不贵。”广场上很多人都向他买过鞋子。

“买鞋谁也买，他老婆有心脏病，整天生病，挺可怜的，大家管他的事吧。”王伟说道。他穿的蓝色运动鞋是从杨贵喜那里花200块钱买的，已经穿了两年了。

一位熟悉杨贵妃的跑友表示，杨贵妃性格张扬、声音大、愿意表达自己，希望得到大家的关注。他喜欢吹嘘自己参加了多少场比赛，带了多少徒弟，每天跑了多少公里。被捕的消息传出后，他猜测，“他可能是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空虚。”

也有人认为杨贵妃热情、热情。有时，杨贵熙看到广场上有人跑步，他会主动“教他们技巧”，比如如何保护膝盖，如何调整呼吸，用什么姿势避免跑步时容易累。

但在张霞眼里，杨贵妃有两张面孔。在外面，他对外人热情，显得乐观开朗，但回到家后，他却显露出古怪的一面。

张霞说，杨贵妃出生于1964年，比自己大9岁。我以为我的年长丈夫会爱我，但“他从不爱我”。杨贵妃脾气不好，喜欢生气。 “他甚至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有时吃饭时不让说话。有时如果不喜欢吃的东西，他的脸色就会立即改变。他无缘无故地莫名其妙。”

张霞对婚姻生活最大最美好的憧憬就是两个人一起下班，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但杨贵妃不会和她做这些事情。

“我和他感觉不像一家人。我们没有那种家人的感觉。他在外面对别人很热情，但当他回到家时，他对我却是另一副面孔。”

隔壁餐厅的老板刘鹤不止一次看到张霞坐在屋后的小广场上哭泣。

▲鲅鱼圈世纪广场。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摄

杨贵妃脾气不好的时候刘鹤也看到了。 “有一次他带着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孩子去训练，因为孩子鞋带系错了，他站在那儿骂了半天。”刘鹤说，“有时小学放学后，孩子在小区里玩，没有动静，长大了就对他们喊‘滚出去’。”

在刘鹤眼里，杨贵妃喜欢和异性搭讪，在公共场所谈论女性的经期。有一次，一名20多岁的女孩在与刘鹤的妻子聊天时抱怨道。当她在路上遇到杨贵熙时，对方言语轻浮：“老头子，姐姐，你长得挺漂亮的。”刘鹤说道。杨贵熙今年54岁，比女孩的父亲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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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告破

今天的庄河，城市在不断扩张，新的楼市正在开放，公安局和政府也搬到了新的地点。被害女工小钟工作的棉纺厂也被夷为平地。一个新的社区被建成，名为东方海滨，具有欧式屋顶和明亮的窗户。

23年，是一代人衰老的时间。庄河市公安局办案民警陆续更换，不少人调职甚至退休；刑警大队也更换了五名大队长，但在公安局内部，这起“悬案”却像接力棒一样不断地传递着。之后，警方始终没有放弃侦破此案的努力。

老徐回忆，去年春天，警察来到棉纺织厂家属楼找到他，了解当年的情况。对方说：“（案子）现在有了一些线索。”

据大连警方发表的文章称，1994年8月13日，第一起案件发生后，警方在现场检查时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留下的变形指纹。随后，警方依靠这个指纹进行调查和询问，比对了5000多人，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次年，18岁的酒店服务员、31岁的纺织女工钟、20岁的大学生于某相继被奸杀。警方通过对犯罪嫌疑人的侵权对象、作案手段和犯罪特征分析，以及对相关物证的审查，认定4起案件系同一犯罪嫌疑人所为。但由于识别和揭露嫌疑人的线索有限，案件始终没有取得突破。

直到今年7月，在公安部组织的指纹与命案比对专项行动中，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对庄河命案现场提取的畸形指纹进行了重新检查和修正。 23年前，在全国上映。查看。 10月8日，得到一条重要线索：营口市鲅鱼圈区体育用品店老板杨某涉嫌重大作案。杨某到案后，警方提取了杨某的生物证据，确认其就是当年的犯罪嫌疑人。

审讯过程中，杨某起初辩称自己无罪，但最终承认了1993年从吉林省白城市来庄河市打工时连续奸杀4名妇女的犯罪事实。

张霞表示，两人在一起24年，却始终没有领证。 “一开始他说他的身份证已经过期了，他再也没有回过老家去办理过。”

杨贵妃被捕后，张霞无法独自支撑店面，于是她用八开纸打印出“清仓大甩卖”的字样，贴在门口的玻璃上。

11月6日，张霞回到出租屋清理垃圾。店铺将于次日转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瘦了十斤。

不久前，张霞接到了杨贵熙的电话。她没有多说什么，声音很平静。她告诉她：“我们把商店卖掉吧。”杨的登山队的朋友也接到了他的电话，说：“照顾我。”嫂子，龙哥坏了。”

鲅鱼圈新都广场，晚上七点钟，徒步队的喇叭照常响起，大家从杨贵熙那里买的运动鞋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立冬了，风吹进了我的衣服。微信群里，仍然有人在发布与杨贵妃有关的消息。点击链接，就会出现他认人现场的视频。杨贵熙被带走时穿着紧身运动裤，还没来得及换。他皱着眉头，指了指路边的玉米地……

值班编辑吴彦祖

本文部分内容首发于新京报公众号“剥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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