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王建民|舞蹈人类学的概念分析和讨论

【重点】王建民|舞蹈人类学的概念分析和讨论

舞蹈人类学的概念分析和讨论

王建民

摘要： 在舞蹈人类学开始受到更多关注的时代，有必要对当前国际学术界使用的“舞蹈人类学”相关概念进行仔细梳理和分析，以期明确学科地位，把握正确的学术方向，促进学术应用。本文追溯并讨论了“舞蹈人类学”、“舞蹈人类学”、“舞蹈民族学”、“舞蹈民族学”和“舞蹈民族志”等概念的内涵和用途，以及舞蹈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和舞蹈人类学的学术定位。

关键词： 舞蹈人类学;舞蹈民族学;民族舞蹈;舞蹈民族志

作为文化的一部分，舞蹈已成为舞蹈研究者的共识，而以社会和文化研究为己任的人类学在当今许多关于舞蹈的学术探索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近年来人类学在艺术界和舞蹈界的兴趣有增无减。但是，随着“舞蹈人类学”及其相关概念的日益使用，在舞蹈人类学的研究中，特别是在推动舞蹈人类学在更大范围内发展的时候，需要对目前国际学术界使用的舞蹈人类学的相关概念进行认真的梳理和分析，并有更清晰的理解和认识， 从而厘清舞蹈人类学作为独特分支学科或研究领域的学科地位，更好地理解学术进步的方向，避免在舞蹈人类学的未来发展中走弯路。推动跟单研究与国际学术规范接轨，拥有更扎实深入的学术产出和更高的研究标准，具有较好的国际学术对话能力。在应用方面，力争实现舞蹈理论研究对舞蹈教学、编舞和表演的有力支撑。概念分析是认识和理解舞蹈人类学领域的第一步，本文基于近年来的相关研究实践和学术研究，以期引起相关学术兴趣。不足之处，希望您能给出建议。

1. “舞蹈人类学”。

而 “ of Dance” 舞蹈人类学在英文中常被用来表达 “ of dance” 一词，即利用人类学理论和方法研究舞蹈的学科或专业领域。舞蹈人类学是人类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也可以理解为人类学与舞蹈相交但更倾向于人类学的学科。它强调，通过田野民族志研究，应该从参与舞蹈的人的角度来调查和研究舞蹈，例如舞者、编舞家、教师和观众。舞蹈人类学也应该从跨文化的角度，借助对不同舞蹈文化的发现和深入研究，从跨文化的角度反思和批判过去将舞蹈视为“常识”的主流学术观点，特别是以西方文化中心主义为核心的舞蹈概念。

有些人也把舞蹈作为舞蹈人类学的概念，可以解释为「舞蹈的人类学」，而他们大多使用田野研究的方法，专注在舞蹈本身，或是尝试用人类学理论来解释和解读舞蹈，也因为关注舞蹈，所以不会过多涉足舞蹈相关文化的其他面向。相较于这两种修辞手法，《舞蹈人类学》显然更强调人类学的意义，并伴随着更强的人类学理论解读。不过，差异似乎并不那么明显。因此，一些学者在使用学科概念时使用舞蹈，而舞蹈人类学家在谈论研究人员时。

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就像语言一样，舞蹈是一种传达信息的交流方式，在特定文化的身体运动和意义系统中利用人体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使用。换句话说，舞蹈是一种文化形式，源于人体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创造性利用。人们在艺术表达中使用舞蹈等表演艺术和手势、绘画、雕塑和建筑等视觉交流系统，以及音乐和民歌等听觉交流系统。纸和彩绘艺术品经常用于仪式，经常吟诵传说中的祖先冒险，或表演与祖先起源神话相关的歌曲和舞蹈。当人们代表同一事物时，有三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的行为方式和他们的想象方式。舞蹈可能能够跨越三种表达形式。除了思想和意义的交流外，舞蹈与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在表达和交流情感方面也发挥着作用。这种情绪有时是敬畏或恐惧，有时是喜悦和愉悦。一些人类学家一直关注舞蹈的跨文化分析，专注于舞蹈的象征性认知和情感特性，他们认为这是舞蹈与其他类似舞蹈的行为的区别。作为一门广泛的人类学，它对舞蹈的研究强调身体运动的结构化系统和作为一种交流形式呈现的行为符号。[1]

“舞蹈”是一个源自欧洲概念的词，它往往掩盖了对人们的行为和互动进行运动分析的重要性和有用性。尽管“舞蹈”一词已被引入多种语言，但传统上，在许多社会中，西方没有与这个概念类似的类别。大多数人类学家对人类运动的兴趣不仅限于“舞蹈”，而且已经扩展到包括各种结构运动系统，包括但不限于宗教和世俗仪式、仪式、娱乐、武术、手语、运动和游戏。这些不同的系统都是由操纵或影响身体时空运动的创造性过程产生的。然而，专注于社会结构与艺术（包括舞蹈、音乐和视觉艺术），尤其是汤加和夏威夷艺术之间相互关系的人类学家开普勒强调，他对波利尼西亚舞蹈的研究涉及许多学科，指出 [2]（ P13 ~ 25）：文化 （ ） 是人们习得和获得的运动反应、习惯、技巧、 概念、值和结果行为。与强调文化具体存在的传统定义相反，从当代人类学的角度来看，文化是行为、价值观及其在人工制品中的体现的显性和隐性模式，这些模式通过符号获得和传递，并构成了每个人类群体的独特成就。[3] 文化也被视为在历史进程中为生活创造的所有设计，包括明确的和隐的、理性的和非理性的，以及非理性的。在任何给定的时间，这些设计都作为人类行为的潜在指南而存在。[4] （ P78 ~ 106） 文化是一种代代相传并体现在符号（）上的意义模式，是以符号的形式表达的继承观念的系统。人们依靠文化来传播、延续和发展他们对生活的知识和对生活的态度。[5] （ 第 89 页）

根据这个文化定义，某一舞蹈文化是指隐藏在一个民族的舞蹈活动中的共同概念体系和人们在舞蹈中学到的知识，而不是人们跳舞的舞蹈动态和舞蹈中使用的道具。舞蹈的概念和知识为人们提供了如何表演舞蹈的标准。人们用它来决定什么是舞蹈、感觉如何、他们应该跳什么样的舞蹈以及他们应该如何跳舞。就民族舞蹈而言，这个概念和知识可能起源于过去，并在现实世界中不断被重塑。然而，舞蹈的动态本身就是呈现人们思想和知识的方式和具体方式。通过对人体动作的呈现，将历史遗留和继承的意义模式以符号的形式具体化，人类交流、发展和扩展他们对生活的知识和态度。舞蹈人类学研究的使命是在舞蹈的社会和文化现实中考察舞蹈、身体及其相关概念，通过捕捉身体动态和解释身体动态来掌握、理解和翻译这些文化所表达的概念、意义和情感，并关注舞蹈概念之间的差异， 跨文化场景中的意义和情感。

舞蹈人类学的另一个方面是社会 （ ）。舞蹈的社会人类学研究不仅包括舞蹈在社会空间中的使用，还包括一种舞蹈的特点以及它与其他社会中的舞蹈有何不同。[6] （ P66） 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了特定社区 （ ） 的社会组织、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与舞蹈之间的相关性。对于舞蹈人类学家来说，它主要是探索舞蹈以独特的方式对社会说了什么。跨文化场景中的舞蹈概念与舞蹈体的区别，也是舞蹈文化社会建构的一个重要方面。近年来，舞蹈人类学专注于运动的身体、性别、感性和跨国性，强调舞蹈和技术技巧方面的知识产权问题。[7] （ P3209 ~ 3212）

2. “舞蹈民族学”和“民族舞蹈研究”。

虽然美国舞蹈研究者常被称为「舞蹈民族学家」或「人类运动的人类学家」，[8]（ P116 ~ 125），但民族舞蹈学等相关概念值得更仔细的讨论。

德国著名音乐学家和器乐学家 Curt Sachs 在《舞蹈的世界》（1937 年，德文第一版，1933 年）中，专注于舞蹈的系统化、分类和传播，也努力对舞蹈进行比较研究，通过对一些特殊的，特别是所谓的“原始”社交舞场景的描述，列举和分析风俗细节， 乐器、舞蹈计划、姿势和步骤、比较和背景插图，揭示了其舞蹈风格和社会文化意义。它介绍了舞蹈民族学（舞蹈）研究的方向。[9]

舞蹈民族学家和民族音乐学家 P. Curas （P. Brown），舞蹈民族学家和舞蹈教师

1960 年，他发表了一篇题为《舞蹈民族学导论》（Dance ）的论文，回答了舞蹈民族学是一门什么样的学科以及舞蹈民族学的范围等问题。她认为，民族学涉及大量的身体活动，其中许多是富有表现力的、有节奏的和审美上令人愉悦的。从严格意义上讲，舞蹈民族学可以定义为人类姿势的类型学现象。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讲，舞蹈的民族学研究具有特征性的、富有表现力的动作，其发现对于历史和文化分析是必不可少的。弗朗茨卡·博阿斯 （ Boas） 称舞蹈民族学为“对通过舞蹈媒介表达的文化和社会形式的研究，或对舞蹈在文化模式中的功能的研究”。此前，库拉斯曾使用民族舞蹈学或民族志作为民族舞蹈学的同义词，并将其定义为“对民族舞蹈与文化意义、宗教功能、象征主义和社会地位的各个方面相关的科学研究”。[10] （ P233 ~ 254） 舞蹈民族学的主要特点是在特定民族文化的背景下研究舞蹈。

此外，有些人因为对舞蹈民族学的概念（）不熟悉，就把中国的舞蹈民族学概念翻译成“舞蹈民族学”，错误地按照几十年前的翻译方法翻译。其实，这个概念最早的中文翻译来自林澍和魏毅对民族学的第一个专业中文译本《民族志》，后来被译为“民族志”。在当时西方知识更加种族主义传播以及中国希望在面对外国侵略时加强国家的背景下，更加强调不同人类群体之间在“物种”方面的差异。作为一名专业人士，我对种族的概念有着批判性的理解，没有人再使用“”和“”来翻译和理解它。

这

术语 （ ） 的意思是“对一个国家或民族群体的舞蹈的研究”，从字面意义上讲，它是 ，即研究不同民族或民族群体的舞蹈是如何编排的，研究人员通过对舞蹈的扩展研究来探讨人们为什么跳舞以及跳舞意味着什么的问题。它不仅关注世界各地不同民族或民族的舞蹈，还努力探索特定社区中舞蹈的社会实践、文化和历史传统。舞蹈不仅是历史的再现、意义的载体、文化的镜像，也是在不断实践、文化不断建构的过程中产生意义的动力。

从这个意义上说，民族学可以解释为“对舞蹈的研究”，即借用人类学、音乐学（尤其是民族音乐学）和民族学等不同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对舞蹈的研究。[10]然而，尽管这两个概念具有跨领域和跨界的性质，但从概念的构成和修改的角度来看，很明显，民族学比舞蹈民族学更强调舞蹈，应该根据学科属于舞蹈研究，而舞蹈民族学应该属于民族学的范畴。

舞蹈民族学强调对种族群体和舞蹈的研究。这种研究的对象在 Kuras （ ） 的概念中被称为“民间舞蹈”（ ），而 Boas 称其为“民间舞蹈”。有些人甚至使用“民族学舞蹈”的概念。[10] （ P233 ~ 254） 民间舞是一个国家的传统舞蹈，它显示了其历史文化传统的延续，并自然而然地与舞蹈练习者的日常活动和经验相联系，为舞者带来欢乐。这种舞蹈也经常出现在仪式、祭祀等活动中，被认为是其所在民族或民族民族文化的集中表达，尤其是精神世界。舞蹈的力量来自于舞者和观众的行动，在创造舞蹈意义的过程中，将舞蹈的体验与其他人的感知和社会经验联系起来。[11] （ P4 ~ 21） 舞蹈练习者通过表演将民族舞蹈与民族或文化群体联系起来，例如与宗教信仰和仪式相关的民族舞蹈经常被用来赞美神灵和祈求神灵的祝福。

在研究民族或民族舞蹈时，我们应该特别警惕对一个民族、一种文化和一种舞蹈的想象。作为一个分裂单位，一个民族或国家是社会和文化建设的产物，而不是生物属性的集合。一个国家内通常有各种各样的舞蹈传统，具有不同的舞蹈表现形式。少数以一个或几个民族为研究对象的学者，由于长期关注一个民族，认为这个民族或民族保持了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没有永远改变，所以有时倾向于将他们研究的民族本质化、具体化。在舞蹈研究中，提取出一个种族群体或民族的独特识别动作，并在不同的文化群体之间划定明确的界限，这些界限被视为清晰和固定的。一些舞蹈研究者和编舞者长期关注某个民族，甚至有一种冲动，将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能力奉献给当地的文化：为这个民族创造一种能够综合各文化分支舞蹈的典型动作和动作特征的舞蹈， 或者以这些分支之一的舞蹈为模板，创造一种全国性的共同舞蹈。殊不知，正是这种冲动，才可能导致当地民间舞蹈资源彻底消失，摧毁或严重破坏舞蹈研究者和编舞者的研究和创作资源。

3. 舞蹈民族志和舞蹈人类学

民族志经常被用作研究舞蹈和人类运动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研究策略。舞蹈民族志是通过对舞蹈进行田野民族志调查对舞蹈案例的田野研究。根据 Curas 的说法，“舞蹈的民族志研究是探索舞蹈在人类生活中的地位的一种方式和方法，是人类学的一个分支。根据她的台词，简而言之，舞蹈民族志的内容通常包括几个方面：田野工作，描述、观察和记录公民社会舞蹈;实验室研究以确定舞蹈的结构和风格;在当地人的帮助下诠释风格;舞蹈的图形表示;基本动作、主题和舞步分析;舞蹈形式、结构、节奏、音乐和歌词的综合;进行理论讨论和比较研究。[10] （ P233 ~ 254）

人们称高度程式化、编码化的人类动作为舞蹈。迪特里希·斯克拉 （ Sklar） 认为，舞蹈民族志基于文化知识体现在人类动作中的假设，并将舞蹈作为一种文化知识进行研究。也就是说，舞蹈中的知识不仅是身体上的，而且是精神和情感上的，包括文化历史、信仰、价值观和情感。舞蹈民族志描述了有关社会价值观、宗教信仰、符号编码和历史结构的当地背景信息，以说明舞蹈的含义。但是，与其他民族志不同的是，舞蹈民族志必须以身体和身体的经验为基础，从人体动作开始，利用拉班的动作记录和分析、定性描述、视频数据来收集数据，并使用理论框架来分析数据。[12] （ P6 ~ 10）

这

人类学和民族学研究人员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任务是进行田野工作 （ ）。Dance in the Field：和世纪之交的舞蹈进一步提高了对田野工作在舞蹈研究中重要性的认识。田野工作者关注舞蹈和动作，但也关注性别、身体、种族、文化和国家身份，这些都与社会、文化和政治密切相关，也与当代社会传统的延续和变化密切相关。[13]

通过舞蹈练习者对舞蹈动态语言含义的解读，学生将掌握所考察舞蹈的基本词汇、单词、句法等，并理解舞蹈动作、舞蹈句子和舞蹈片段三个表意层次的身体舞蹈动作的动态语言。在舞蹈民族志的研究中，首先需要获得相关的词汇。每种舞蹈类型和形式都有其特定的词汇。身体动态语言的记录和描述是人类学研究舞蹈的基础，要理解民间舞蹈，就必须从最基本的身体动态语言开始。除了对嘉宾的录音与描述外，要想更好地诠释舞蹈的肢体语言，必须结合细致的观察与访谈。在这些或许非专业的从业者的帮助下，在理解了文化从业者的舞蹈词汇含义的基础上，他们能够更准确、更细致地描述舞蹈的动态。所谓的仅基于舞蹈专业知识的舞蹈词汇分析可能会将舞蹈词汇误读为某种粗俗的符号分析或简化的元素提炼。

然而，了解甚至掌握舞蹈的基本词汇并不一定导致掌握与认知结构相关的舞蹈文化语法。在理解舞蹈的基本原理和词汇的基础上，舞蹈民族志需要从舞蹈活动的过程或舞蹈创作和表演的细节中理解舞蹈的广泛社会文化意义，进而实现对舞蹈特定文化语言的知识和理解。为了理解舞蹈背后的社会和文化意义，我们应该研究人们在特殊场合、特殊场景会跳什么舞，谁来主持仪式和舞蹈，谁来表演，表演中应该强调什么内容，观众是谁，观众的参与和反应如何， 而与舞蹈相关的各种动植物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和仪式中的状况，也需要引起关注。如果你了解了舞蹈的词汇，如果你只停留在对舞蹈本身的动态语言的简单描述和初步解读上，就会显得相对肤浅。当然，如果舞蹈的动态没有被清楚地描述出来，就很难说我们已经掌握了舞蹈民族志的基本路径，而且经常会对所研究的文化产生误读。

舞蹈民族学、舞蹈文化研究、民族舞蹈研究、表演研究、舞蹈人类学和人类运动人类学都强调舞蹈的文化地位。舞蹈民族志强调使用从田野调查现场收集的关于社会价值观、宗教信仰、符号编码和与舞蹈动作动态、舞蹈编队、舞蹈动作以及舞蹈短语和舞蹈片段之间的结构关系相关的历史结构的上下文信息。这是对舞蹈相关文化和机构的长期深入研究，采用参与式观察、深度访谈、田野笔记、音频和视频记录以及舞蹈动态分析的研究方法。

近年来，人类动觉 （ ） 体验的移情和感觉的躯体化引起了研究人员的注意。基于对舞蹈从业者的经验、观念和情感的观察、体验和深入访谈研究，可以更深入地认识和理解舞蹈和人体运动的可塑性和复杂性。在人种学研究中研究这一点是一项值得探索的任务。在舞蹈民族志研究中，分析了舞蹈的身体动作，并将包括时间、空间和动作形式的动态特征与身体的感觉和感受联系起来，在舞蹈的民族志研究中，从舞蹈形式的角度认识、理解和解释舞蹈的社会和文化意义和情感。

动作的记录、描述和分析涉及拉班动作分析和记录方法的主题、力效应形态和结构描述，舞蹈和人体动作形式不仅是一种静态的形式，而且是一种体现在空间中的表现力。在动作形式的描述中，我们关注身体、力、力、形、空间这四大类，描述了人体运动的结构和物理特性，包括从身体的特定部位出发、身体不同部位之间的联系、身体每个部位的动作顺序、 身体组织和连接类型等。然后，结合舞者的内在意图，他解释了动作的完成方式，并体验和分析了运动过程中身体形态的变化。（1）

虽然长期形成的功能主义、结构主义和象征主义的研究范式仍在继续，但在过去十年中，民族志舞蹈研究出现了两条新的轨迹。首先是社会政治轨迹。舞蹈被讨论为“人类运动的社会建构”和“身体理论，即身体呈现个人、性别、种族和社会身份”。全球化、大规模移民、去舞台设计和重新舞台设计、社区的发明、家庭身体的运动等等都在讨论中，所有这些都强调了舞蹈在世界政治中作用和被作用的变化场景。人们一致认为舞蹈是一种可能产生歧义的社会行为，因此详细描述舞蹈是否主张、对抗、重建、挑战、侵蚀或增强过去的状况，有时它是否发挥了其中的几个作用是很重要的;第二个是动觉的轨迹。对身体运动本身的更深入理解被寻求为一种知觉途径，一种意义媒介，以直接的感觉和躯体方式呈现。这种趋势与感官人类学的思想和术语齐头并进。在舞蹈研究中，我们谈论了“创造性的人体运动”、“可感知的”和“可理解的”和“知觉的躯体方式”，并讨论了具身知识（ ）、本体感觉（ ）、体感（ ）、动觉氛围（ ）、动觉共感（ ）和联觉（ ），所有这些都在试图解决人体运动知识的躯体维度。随着被忽视的动觉等多感官研究成为共识，人们意识到舞蹈的人类学研究必须建立自己的理论基础。虽然将躯体知识转化为文字仍然是一个难题，但拉班的行动分析（ ）开辟了通过定性研究感知身体知识和探索社会文化意义的道路。[12] （ P70 ~ 77）

认识到身体是可以被说出来的，并将舞蹈视为一种体现在人类运动中的文化知识，田野民族志研究应该关注人们如何在舞蹈活动实践中赋予舞蹈意义，以及如何在舞蹈中传达情感。在这个过程中，社会文化结构（ ）与文化实践者的能动性（ ）之间的关系，以及人类行为的本能控制与文化控制之间的关系，都是深入考察的重点。在人种学研究中，关于如何考察伴随感觉的动觉知识，如何描述人类运动所隐含的文化意义，已经出现了一些创新的讨论，也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14] 舞蹈民族志作为舞蹈人类学和相关研究发展的基础，直接影响舞蹈人类学学术发展的深度和深度。

总之，舞蹈人类学的概念存在差异，但研究可能有不同的路径或不同的水平。为了更清楚地理解和分析舞蹈人类学、舞蹈民族学和舞蹈民族志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妨借用列维-斯特劳斯对民族志、民族学和人类学之间关系的阐述。当人类学家去一个地方做案例研究时，他做的是人种学研究;当我们关注某个民族的问题时，有时可能是几个民族的比较，但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是民族问题，这属于民族学的范畴。如果这种研究被放大到一个与全人类有关的问题，那么人类学就可以被称为人类学。认识到这些概念之间的差异，理解不同的学术立场和需求，可以更好地找到每位学者在不同研究项目和不同研究阶段的基本立场，同时，我们可以在具体研究中保持更广泛的学术关注，基于深入细致的田野民族志材料，探索更深层次的理论问题。

在学科建设中，倾向于科学主义的学者，尤其是学术带头人，可能更注重学科的纯粹性，希望学术界能够有更清晰的学术范式，遵循更严谨的研究方法。然而，在跨学科的舞蹈人类学中，由于难以捕捉和掌握动觉和身体感觉，因此很难在该学科范围内应用研究理论和方法。要借鉴多学科领域的理论和方法，以探索的姿态，坚持开放的学术视野，才能获得新的理解和见解。

笔记：

（1） 拉班的动作记录分析方法是一种比较专业的知识和技术，也是人类动作分析的一个概念。由于篇幅限制，请阅读 Ann Geist，《拉班符号：一种分析和记录动作的系统（第 4 版）》，罗冰玉等译，北京：中国国际翻译出版有限公司，2013 年。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发起成立中国拉班学会，致力于推动拉班行动记录与分析事业。

引用：

[1]Colin ，“Dance”，in .的 ， Inc. ，1997 年。

[2]， L.，“The ”， in ， J. ，ed. Dance in the Field： ， in Dance ，： Press Ltd. ，1999 年。

[3] L. & ，“： A of and ”，in of and ， 47,1952.

[4]Clyde & H.Kelly，The of ，in R. ed. ，The of Man in the ， New York： Press，1945 年。

[5] ，纽约：Basic Books，1973 年。

[6]Paul ed. ， and the Dance：The of and ， ： .1985.

[7] 伍尔夫，“舞蹈，的”，J. 和 Paul B. Balte 编辑。 的 & ，，： ，2001.

[8] L. ， Dance the of Dance， in Dance ，第 32 卷，第 1 期，2000 年。

[9] ，Curt Sachs 和 ： A of World of the Dance with a that His Ideas，CORD （ on in Dance）News，第 6 卷，第 2 期，1974 年。

[10] P. ， of ， in ，Vol. 1， No. 3,1960.

[11] 约翰 ，Dance as Human ： An ，in J. 编辑。舞蹈，，第三项研究，，英国：1984 年。

[12] Sklar，《论舞蹈》，第 23 卷，第 1 期，1991 年。

[13] J. ed. ，Dance in ： 和 in Dance ，New York： .,1999.

[14] J. ， The Dance： and ，： of ，1990;莎莉·安·尼斯 （Sally Ann Ness），身体，和：和在一 ，，宾夕法尼亚州：1992 年。

作者简介： 王建民，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艺术人类学领域的博士生导师，民族大学民族学人类学与方法研究中心主任。

同城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