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7·学者叙述]黄英贵:我的人类学经历
2024-11-27 07:04:01发布 浏览12次 信息编号:182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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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7·学者叙述]黄英贵:我的人类学经历
【作者简介】黄英贵,台湾大学社会学学士、人类学硕士,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人类学博士,民族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央研究院、台湾大学人类学系兼职教授。
[摘要] 一个人类学家对人类学的看法,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至少有三个主要来源:一是国际人类学知识发展的影响,二是研究对象的刺激,最后是生活的影响。相关各方的经历。
【出处】黄英贵:回首森林深处——人类学观察、理论与实践[M].商务印书馆,2010年:2-15丨转载自“无为而有为”、“国家微观世界”微信公众号。
一个人类学家对人类学的看法,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至少有三个主要来源:一是国际人类学知识发展的影响,二是研究对象的刺激,最后是研究对象的生活经历的影响。相关各方。对我来说,这三者是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但我的生活经历是最初影响我决定学习人类学的主要原因。因此,我首先谈谈我对人类学的看法。
1.青少年难忘的经历
人生虽然是许多琐碎平凡的生活经历的积累,但影响最关键的往往是一些难忘的特殊经历。其中,最难忘的就是我上初一的时候(现在是初一),周日经常和好同学去嘉义市最大的市场卖菜。对于我这一代战后出生的人来说,这其实是当时非常普遍的经历。因为当时大家都在经历战后的艰难生活,所以大家都会做任何可以改善生活的事情。不过,当时除了周日,我们平时是不能在这里卖东西的,因为按照市场的正常规定卖东西,不仅有一定的摊位,而且还得给管委会交钱(我听说是黑社会组织的))。只有到了周日,警察和合法摊贩才会放松管制,允许城郊的小农户将自己的农产品带到市场上出售。因此,摊贩常常在市场外排起长队,在路边叫卖。因为我们还年轻,所以只能用大菜篮子去市场最外面和边缘的街道上卖我们种的蔬菜。但有一次,一名警察走到我们的摊位前,斥责我们造成市场混乱。然后他把我们的篮子和蔬菜踢到了路边的沟里。这让我很生气,想打警察。我愤怒地对同学们说:“我一定要改变这个社会。”这件事决定了我的人生。
因为我高中的时候本来学的是生物,而且成绩还不错。那时我在嘉义中学颇有名气。但在高三的最后一刻,我转学到了人文学科。因为那时我还无法忘记少年时去市场卖菜时的愤怒经历;我一直认为我应该学习经济学和经济学。当时已知的经济经济学就是历史。这要归功于我当时的历史老师。因为他是李敖在台大历史系的同学,所以他每次上课总是谈论李敖当时最畅销、颇受争议的《传统下的独白》。于是我心甘情愿地进入了台大历史系。
二、历史系的启示
到了台大历史系后,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记得看过一篇文章,标题是“中国第一根电线”(具体标题忘记了),只是为了证明哪根是第一根电线。但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电线在当时的中国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哪个是第一。失望之余,我每天沉迷于小说,尤其是旧俄罗斯时代的小说。比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屠格涅夫的《父与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等小说,都影响了我后来研究至今的课题。与《战争与和平》一样,托尔斯泰进一步探讨了小说《历史是什么?》中的主题。后记中。因为在小说中,在法国击败拿破仑的俄国指挥官在整个过程中几乎什么也没做。决定。因此,他本人认为,真正的胜利者是老百姓,而不是他。所以,历史的主体是普通百姓,而不是帝王将相。这正是我现在正在处理的“历史人类学”问题。
然而,我在历史系的这一年里,除了上面提到的看小说带来的启发之外,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读了费孝通的《乡村中国》。这让我第一次了解到社会学,第一次了解到“救中国必须从了解中国社会开始”的学术立场。而且我也觉得社会学更符合我“经济管理世界”的宗旨。于是我就转到了社会学系。
3. 在社会学系对人类学的反思
转学到社会学系后,因为我是留学生,所以必须学习英语。因此,由于我英语不好,大一暑假伊始,我就在文星书店买了最便宜的英语书来读。这本廉价的袖珍书是米德 (M. Mead) 所著的《萨摩亚时代》。我偶然买了这本书,但是暑假读完之后,人类学开始深深地吸引了我。因为这本书通过三毛丫的田野调查指出了当时美国严重的青少年问题,所有社会科学都把这种叛逆行为视为自然的生理现象和必然过程。但在三毛丫,从小父母和孩子的关系就非常融洽,没有冲突,让孩子们长到青少年的时候,也不会做出叛逆的行为。由此,米德进一步指出,孩子的抚养方式将决定青少年是否会有叛逆期;这充分说明人类学以当地人的视角挑战当时西方社会所认为的普遍真理,以消除西方霸权文化偏见。这让我很震惊,我也意识到我不喜欢历史的原因之一就是它不能告诉我众生的主观看法和立场,就像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被扣除一样到市场上卖菜换取少量的钱。被指控造成市场混乱?
但让我更深刻地认识到人类学可以关心被研究者的意见的是我大三暑假给美国社会学家WL做问卷时的经历。在问卷中,有一个问题询问受访者的宗教信仰。然后要求采访者圈出以下答案之一:1. 佛教,2. 道教,3. 伊斯兰教,4. 基督教,5. 无。结果80%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大多数人分不清自己是否信仰道教、佛教、祖先崇拜等。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一起来信仰的。这就是今天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的“民间信仰”。然而,如果研究者不了解当地人的信仰,他就会根据研究者自己的宗教分类方法提出问题,从而无法得到合适的答案。这让我决定学习人类学。因此,大四的时候,我考入了台湾大学人类学研究所。
4. 第一次接触布农族
当我进入台大人类学研究所时,我本来想研究当时容易遭受灾害的煤矿工人。这是因为我当兵时接受过跳伞训练。当时的训练过程中,由于事故频发,同时训练的学员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亲密,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但另一方面,他们却只记住了彼此的号码。他们的名字。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人愿意去建立真正的友谊和感情,以免发生意外时心痛。因此,我想了解一下,在灾害频繁发生的情况下,煤矿工人是如何互相帮助、渡过难关的。尤其是遇难者家属。然而,在系里补修实地实习班改变了我的研究对象。自从在南投县信义乡王美村九美举办野外实习课程以来,我第一次接触到了台湾原住民。更重要的是,他们刚刚接触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他们的努力和奋斗自然让我想起了童年的生活,也勾起了我年轻时的志向。另外,当时卓达计划即将派人对涿水与大渡河流域之间的原住民进行研究。我选择布农族经济发展作为硕士论文的题目,是为了平衡学术研究和社会实践的目的。事实上,我在做田野工作和写硕士论文的过程中,确实帮助当地群众解决了经济发展的问题,特别是信用社的运作、联合分配、联合采购等问题。还参与提供实质性意见并与外界沟通。因此,在完成论文的同时,我也觉得自己履行了社会实践的义务。
五、资本主义经济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性
然而,写完论文回到聚美后,我开始注意到当地人民适应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成果,它让市场机制在当地更有效地运转,也让当地人民获得了更多的利益。土地和更成功的人知道如何适应它。信用社发放贷款并进行再投资,但那些土地很少、只在信用社存钱的人往往无法获得贷款和再投资。这就导致了一个明显奇怪的现象:穷人把钱存起来,再投资给富人,导致贫富差距扩大。因此,当地一些熟悉的朋友遗憾地对我说:“你只帮助有钱人。”当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论时,我感到震惊,也让我深刻反思。我也第一次认识到,社会实践的结果是解决了原来的问题却又产生了另一个新的问题。如果我们真想解决问题,长远的解决办法就是面对一个更基本的问题:资本主义经济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性。事实上,这是经济人类学从一开始就提出和探索的根本问题。为了面对这个问题,我当然认识到首先要解决“什么是经济”的问题。为了处理这个问题,我也开始处理布农经济以外的各个层面的社会组织。特别是布农族的上述经济发展和适应过程主要是通过集体适应来进行的。这显然与他们的社会组织和信仰密切相关。于是,我开始处理他们的家庭、政治、宗教等方面的问题。所以,我不得不面对马原东一的观点。
6、如何面对或超越马远东一
在布农族社会文化研究中,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日本学者马渊东一的父系继承论解释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因此,我从田野调查资料中了解到的布农人的情况显然与他的理论解释不符。在他的理论中,布农人是一个以父系继承原则为基础的先天地位组成的社会。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否认或者忽视个人能力的重要性,但至少那不是他所理解的布农人的特点。然而,在我的研究中,对个人能力的强调甚至超过了他们行为的集体性,使我无法完全理解他的解释。面对与马原的理解和解释的冲突,我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 1980年至1981年间,我有机会获得哈扬学会的奖学金到哈佛大学学习一年。在这里,我结识了当时著名的人类学家刘易斯、刘易斯等,其中有人建议我如果想解决自己的研究问题,去英国留学可能更有帮助。于是,1984年,我获得了国家科学委员会的进修奖学金,来到了马林诺夫斯基创立英国现代人类学基础、费孝通就读的伦敦经济学院(英国一般简称LSE)。 。 )。
7.对布农族文化的新认识——人观
我在伦敦度过了四年。在当时国际人类学知识发展的影响下,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末对莫斯的重新认识和重视,我重新整理和拓展了自己的人类学知识,重新认识了自己过去收集的民族志资料。最后,我根据布农族文化上主观的对人的看法,找到了解决我和马原之间矛盾的方法。事实上,从布农族传统的人生观来看,我们发现他们认为一个人有两种精神:一个在右肩,决定一个人从事利他、慷慨、追求集体利益等道德行为;另一个在左肩。它决定了一个人追求自身利益、损害他人的行为。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寻找如何平衡两种性质相反的灵魂的驱动力。在这种人观下,布农人已经形成了一种人生观:一个人一生中对群体的实际贡献,其个人能力必须得到群体的认可。一方面,一个人作为精灵的能力是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另一方面,他的能力是可以通过个人后天的努力来增强的。这样,他们对人的主观文化观自然就结合了我和马原的不同观点。由此,我着手从人的角度重新认识和阐释布农族社会和文化。当然,对布农文化的新认识一方面受到人类学知识新发展的启发,另一方面也受到当地布农人自身实践的激发。其实,在我去英国之前,在东瀛会的领域里,我就注意到了很多类似下面三个与他们的人观有关的实际例子。
第一个是1978年笔者第一次到东圃社(现为南投县信义乡东圃村第一邻居)进行正式田野调查时,当地布农族打桌球的方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困惑。网球。他们惯用的打法是,当对方击球时,如果你觉得自己接不到球,那么你就接不住球,不失一分。只有接住对方的球但没有接住,才会失分。后来笔者发现,当地的布农族人认为,只有在与实力相当的人竞争时,输赢才有意义。如果对手明显不如你,你就无法以武力取胜。因此,在比赛过程中,双方都可以因为对方的球很难接住而不失分而放弃。这样一来,很可能游戏就会频繁中断,变得难以为继。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实力相近的对手。
第二个例子是1978年至1980年笔者在东圃社做田野工作时,当我问他们如何分配财产时,大家都说“平分”。然而,从笔者实际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双方均是平分秋色。当时笔者也很疑惑。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当地的布农族认为,根据个人不同的能力和贡献分配不同的份额是“公平”的。例如,某家庭有兄弟三人。老大擅长在陡峭的林地和山上的旱地干活;老二喜欢在平坦的水田或者梯田里干活。老三更愿意到城市工厂打工,不愿留在家里从事农业生产。因此,分开时,大儿子得到了全部林地和大部分旱田,老二得到了水田和地势平坦的旱地,老三则没有得到任何土地。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分类是基于每个人的能力和过去的贡献或努力。因此,三兄弟都认为这是一次“平分”。就连年轻时在城市工厂工作、没有分到一块地的老三也认为这样的划分是“公平”的。
第三个例子的时空背景与第二个例子相同,也是作者在东圃学会同时发现的现象。当时,当地的布农族虽然以种植经济作物(特别是西红柿、白菜、蘑菇、木耳)作为主要生产工作,但当地人之间的“交换”往往是基于双方能力的相对。比如一个人一天可以赚1000元,而另一个人一天只能赚500元。当前者向后者借五百美元时,他必须偿还一千美元。相反,如果后者向前者借一千元,他只需偿还五百元。也就是说,两个人之间的交换是基于双方的相对能力,而不是像市场经济那样基于普遍标准。这三个例子都说明了布农人文化上主观的人观的重要性。然而,研究者本人并没有在概念上取得突破,因此他无法注意到甚至掌握频繁出现的现象及其意义。自然,他不能再深入下去了。理解并解释其社会文化的现象和特征。因此,这种认识实际上包括了对研究对象深层特征的掌握和研究者研究理念的突破。至少,在科学主义下,主观文化概念的讨论常常被排除在外。
8.文化分类的基本概念
由于人性视角的探讨,让我对布农族的社会文化有了截然不同、更深刻的认识。这方面的成功使我决定进一步系统地探索整个分类体系,并提出了“文化分类基本概念”的研究。这个研究项目不仅可以避免后现代主义或后结构主义对当前社会和人文科学中使用的许多分类概念的负面批评,例如政治、经济、宗教、亲属关系,甚至社会和文化等。在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中,我们可以积极提出批判性、反思性、创造性的研究切入点,使我们的研究能够进一步认识研究对象,从而认识和掌握其社会文化特征。一个突破。
其实,这类讨论并不完全是新鲜事,而是与涂尔干强调自亚里士多德以来、康德所编纂的西方哲学中的所谓范畴或理解范畴(the of)有关。这种哲学知识传统强调人类视角、时间、空间、物体、数字、因果等范畴,这是每种文化构建其知识和理解其世界的基础;其他更复杂的概念和知识都是基于这些基本的分类概念。衍生的。然而,在这个研究项目的框架内,我并不假设原文中提到的基本分类概念都是同样基本和固定的。可能还有其他同样基本的分类概念;并且每个基本分类概念在不同的文化中具有不同的重要性和特征。因此,在这个研究项目中,我包括了超自然概念、工作、甚至知识本身可能的基本分类。迄今为止,他已加工出版《人观、意义与社会》、《空间、力与社会》、《时间、历史与记忆》、《物体与物质文化》四本专题集。
9.人类学的视角:所有人类文化的视角
然而,在LSE的四年,除了解决研究问题、对基本文化分类概念进行研究之外,最大的影响是让我深刻认识到“人类学视角”在英国社会随处可见。难怪人类学学会了遵循哲学,成为这个社会的基本人文品质。让我举三个有趣的例子来说明。第一个是当时的商业电视台4,每周末都会播放各国当代代表电影。我发现了很多我不知道在哪里的国家。但电视台不仅有能力考虑到全球不同文化区域国家的分配比例,还知道每个国家的代表性电影,包括该国禁止播放的电影。显然,电视台策划者对世界各地电影的发展和标准都有了解。用全人类的人类学视角办事的优势,更充分地体现在对一些问题的处理和解释上。我记得在电视上看过一部电影,描述英国寄宿高中(只招收男生)中的同性恋现象,殖民地官员在那里接受培训。在现代英国,这个话题已经很常见了。但剧评人看完之后,清晰地讨论了导演是如何用这个例子来批评英国殖民主义的。因为这所培养殖民官员的高中不只是男生的学校。为了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殖民地官员,特别关注他们的行为举止,以便他们将来在殖民地履行职责时能够表现出足够的尊严。因此,训练过程非常严格且不人道,让学生只能通过同性恋来寻求安慰。换句话说,导演想要表达的是,英国殖民主义和大英帝国的衰落是因为为了维护殖民主义和帝国而制定了各种不人道的制度,最终导致了帝国和殖民主义的衰落。 。这里所展现的不仅是英国人自身对历史进程的反思,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从人类文化发展的更广阔的视角来看待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并赋予其更深层次的意义。 。
但建立这样的愿景并不容易。这可以通过下面的另一个例子来证明。 1987年暑假,电视台播放了日本政府提供的一系列有关日本近代发展的纪录片。主题是“日本进入国际舞台了吗?”首先播放了有关日本参加凡尔赛和会的纪录片。虽然日本当时是世界五强之一,有能力参加和平会议,但在讨论过程中,由于日本缺乏正确的世界观,出席会议的日本代表几乎完全无暇顾及。除了自己的利益之外的其他世界事务。这次惨败的经历,使得当时参加和会的日本代表,除了领导人是一位老人外,其他人都是年轻人。这段经历回国后,他们都成为日本今后推动国际视野培养的主力军。然而,七十年后的今天,日本自己仍在审视自己是否确立了国际视野。可见,这种能够照顾全人类的愿景并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实现的。
以上三个例子只是为了说明人类学强调从整个人类社会和文化的角度来看待社会文化现象,就像英国人类学的形成和发展一样,这当然与英国的历史有关。殖民主义与大英帝国的发展。条件密切相关。我们甚至无法弄清楚这个愿景是大英帝国发展的因还是果,但可以肯定的是,建立这样一个愿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LSE培养过程中,新生的必修课只有两门。一门是人类学入门课程,另一门是基础民族志。后者包括阅读每个文化区域的代表性民族志,以了解该文化区域的特征。从一开始,人类学学生就被训练要熟悉世界各地的不同文化,以形成所有人类文化的形象。当然,能够从人类社会文化的角度来看待一个研究案例,并为其赋予社会文化特征,往往只是一种研究理想,但始终难以实现。至少,虽然我在英国的四年里有了这样的认识,但我一直没能实现。 1988年从英国回到台湾后,虽然我的研究已经与东南亚或大洋洲的民族志和研究有了比较的视角,但仍然是建立在东圃社会的民族志资料和文化形象之上,无法进入或进入。随意退出。整个人类社会和文化的图像以及个体和独立的民族志数据。直到2001年写完台东县石布农人,我才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和实践。但这完全是一个无意的巧合。
10. 意想不到的插曲
我能写台东县的石布农人,完全是一个偶然。 1995年,当《台东县志》主编石天福教授邀请我参加时,我有些不情愿。因为我的职业规划里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当时我就在思考如何对与梦、情绪相关的心理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并准备对“物体”的分类进行研究。但作为一名大三学生,加上他积极支持我计划的研究(特别是在空间和社区反思等问题上),我很难拒绝石教授的邀请。写地方志也可以算是对当地原住民的一种反馈。所以,最后我同意写台东县的石布农人。为此,我走访了16个布农族定居点。此外,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每个定居点的独特性质。这迫使我对基本社会文化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以及作为参考点的整个人类社会和文化的形象。在台东县的这段历史中,我必须摆脱过去以聚落为中心进行深入研究的做法,重新思考整个地区的共同问题。这样,在这本专着中,我不仅引入了资本主义化、民族化、基督教化等问题,还涉及到该地区族群互动过程对个别地方社会形成的影响,也涉及到历史进程中的不同历史过程。不同阶段发展驱动力的差异,使得布农族研究开始向纵深发展,更具历史意义。这也让我开始重新思考整个台湾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在全人类社会文化形象中的特殊地位和特征。因此,上述人类社会文化的愿景对我来说开始有了更加具体和真实的意义。
11. 田野是一本读不完的书
正因为我注意到了各文化、各族群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脉络,我也开始认识到,原来台湾原住民学与汉族社会学分离的学术传统,其实是日本殖民政府为了方便而建立的。统治,与实际不一致的情况不同,导致研究突破的局限性。由于1999年9月21日地震后的重建过程,台湾的地方社会被融入了台湾大型社会的当代区域发展,并逐渐成为地方地方社会或多站点社会(多地点)。 ),这吸引了我注意到原始的当地社会是如何依赖于人与事物之间直接互动的,由于沟通工具,大众媒体,运输等的迅速发展,逐渐变成了一个不人道的互动。人们,人和事物扩大了人们或人与事物之间的沟通距离,从而导致客观化。它还将社会生活的单位从原始村庄扩展到一个地区。这不仅重组了台湾的地方社会,并促进了新的区域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该省分为五个地区),而且导致了当地社会居民对世界的理解方式的变化。这种变化的严重性和广度与用文字进行沟通替换口语一样至关重要。但是,这一新发展与全球新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更加紧密联系。这种新的资本主义经济与旧的经济不同,这不仅超过了现代国家的控制并削弱了国家,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扭转了过去对社会文化在政治,经济,宗教上的差异化的重视和亲属类别。相反,原始类别之间的分离是模糊的,因此新经济体系的主导力量不再仅仅取决于经济结构,而是通过文化形式运作。但是,这些新现象才开始在国际学术界认真讨论。
上述新的研究方向并不意味着我完全放弃了作为研究部门定居点的原始研究。实际上,在1995年,在我开始像东蓬社会的当地人一样做梦之后,我意识到,班宁人实际上对梦想非常重视。这不仅是由于过去的民族志,还可以发现,无论他们从事哪些重要活动,传统的Bunun人肯定会根据的好运来决定下一步行动。在当代的班云(Bunun)接受许多资本主义文化,民族意识形态和基督教教义之后,更具梦幻般的是,最终可以成为他们的文化和种族认同的活动和信仰。就西方学术传统而言,梦想像情感一样,一直是一个被视为非理性类别的边缘主题。但是,就对Bunun社会和文化的理解而言,我一直认为,它最有可能在未来对Bunun社会和文化的理解中带来新的突破,并且更有可能挑战西方人类学知识的理性传统。国际学术界也是如此。自1990年代后期以来的新发展旨在探索西方理性知识的界限和局限性并取得突破。但是我对这一新发展的关注主要来自领域。对我来说,这个领域一直是无尽宝藏的源泉。相对于国际人类学知识发展,这是另一本书总是具有挑战性的书。
12. 结论
如本文开头所述,除了发展国际人类学知识外,对人类学的理解也与研究学科和研究人员本身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但是,人类学继续吸引我的原因是因为这些知识本身对现有知识面临着挑战。它不仅通过特定挑战普遍性并取得突破,而且还探索了通过已知的未知数。 。但是,这些挑战无疑是基于所有人类社会和文化的图像和知识的积累,以及智力的好奇心和试图探索更深入的挑战。我认为,知识的探索就像爬山一样。当一个人去爬山时,每个人都知道,一旦他爬上去,由于不同的观点,他看到的风景会有所不同。但是,只有那些爬到山顶的人会发现后面有一座更高的山。只有那些想要看到不同风景的人才会再次攀登。这种好奇心和试图不断追求更高领域的尝试是发展学术研究的主要驱动力。实际上,只有那些爬山的人才会欣赏攀登的魅力。只有那些真正进入学术研究宫殿的人才能欣赏学术研究背后的内在动机。
[文学引用格式]黄:回顾深森林 - 人类学的反思,理论和实践[M]。商业出版社,2010年: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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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Xu ,彭,Xu
执行编辑:Fo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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