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毅：行业协会在反垄断合规中的多重作用

金毅：行业协会在反垄断合规中的多重作用

行业协会在反垄断合规中的多重作用——《行业协会反垄断指引》解读

10月20日上午，以“上海航空新法，新篇章”为主题的京都民商论坛在上海宏安瑞士大酒店举行。本次论坛由北京京都律师事务所主办，吉林大学上海校友会、京都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协办，并得到了上海市律师协会静安律师工作委员会的支持。会议重点探讨新形势下经济发展的机遇和挑战。旨在为新公司法出台背景下民商法领域的专业视角，为二十大提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它还提供了有关公司法的建议。就风险、金融监管、知识产权保护等问题提出有效的行业发展建议。

本文根据京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反垄断部合伙人金一在论坛上的发言内容整理发表，以飨读者。

金毅 京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反垄断部合伙人

各位同事、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尊敬的领导大家好！今天的话题是行业协会的反垄断。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应该熟悉反垄断。我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反垄断法》及其配套法规的沿革。我们的反垄断法实际上是2008年8月1日开始施行的。2008年法施行之前，实际上有一个规定，叫《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根据这一规定，我们反垄断律师主要在企业投资、并购或设立合资企业过程中向商务部报告。宣言。

2008年该法颁布后，从原商务部法规司独立出来，设立反垄断局。大约从2008年到2013/2014年，除了经营者集中申报外，还发生了不少反垄断调查和诉讼案件。其中，大家可能知道茅台、五粮液等纵向垄断协议案，包括LED液晶面板横向垄断案，以及著名的高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在这些案件中，我们作为律师或政府第三方顾问参与其中。

下一个关键时间点是2018年。2018年，我们国务院进行了机构改革，其中一项就与反垄断相关，就是原来的三个主管部门（商务部、国家发改委价格监管和反垄断）。 ——垄断局、工商总局、反不正当竞争和反垄断局）三者合并为一，并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由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改制而成。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于2018年成立反垄断局，是目前唯一的反垄断执法机构。 2021年将有进一步的变化。反垄断局将分为三个处：反垄断执法一处、二处和竞争协调处。上面挂个国家反垄断局就升级了。半级后，晋升为副部级单位。

我个人与京都律师事务所的结缘，恰逢2018年的组织变革之年。这确实印证了田先生和京都律师事务所所说的“国际化、专业化、团队合作、综合性”。 “四个现代化”原则。我加入京都律师事务所大家庭是为了建立该事务所的反垄断业务，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帮助该事务所在这一领域取得了一些微薄的成就。以上是法律的进展、执法机构的进展以及我个人与京都办事处的关系。

该指南是一项软法。为什么要谈论这个软法呢？它有其重要性。行业协会的存在在中国有着非常独特的地位。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行业协会在从规划到市场的转变过程中，具有两种身份的特征。一是具有市场主体特征，是公民社会法人。同时，它还充当政府与企业之间的桥梁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公共管理地位。所以对于它来说，它有两个身份。一是它既是被监管者，同时也是监督我们政府的把关人。

从被监管的角度来看，他有三个小身份：第一，他是行业的组织者。其次，他可能是行政垄断的推动者。第三，他本人也可能是市场经营者。

我们在大的层面上讲两个身份，在小的层面上讲三个身份。这就是我们今天谈论他的多重身份的方式。从2020年到2023年，我们市场监管总局每年都会发布数百页的执法报告。从本次执法报告的追踪过程中，我们也发现，行业协会的垄断行为逐渐受到更多关注。从其安排可以看出，它出现在2020年报告的“垄断协议”章节中； 2021年、2022年基本是这样。2023年会有专门章节，2024年1月发布。行业协会反垄断指南发布。从这样的趋势变化，我们可以看出：在执法部门眼中，《行业协会反垄断指引》为何在此时发布。

可以看到，涉及行业协会的垄断案件约占所有垄断协议案件的30%左右，这意味着其发生频率相当高。我认为解释这样的问题并不困难。当两家公司在谈论并购时，是否必须坐下来开始谈论合并之前的事情？为什么需要申报经营者集中？这意味着你必须谈论一些事情。如果你处于竞争性行业，双方处于竞争关系，通过合并来谈业务，可能会导致交换一些与价格相关的敏感信息。这是监督的对象。 。

众所周知，行业协会的会长单位和会员单位往往是企业，而且是龙头企业。他们在行业协会定期召开日常会议进行沟通，因此行业协会很容易对待那些有竞争关系或上下游企业。商业组织聚集在一起达成某种协议，执行它，并有能力进行监督。这也是行业协会在众多垄断协议案件中频繁出现的原因。但处罚金额从2020年到2021年、2022年大幅增加，然后在2023年大幅下降。我认为这也符合很多法律发展的规律。由于《指引》将于2024年发布，新《指引》或新法律出台前夕或之后可能会出现短暂的执法静默期。

这个时候我回来说2022年是反垄断法的第一次大修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大修改。 2022年8月1日整改后，我们的第一起企业违法并购处罚案件直到今年6月才出现。也就是说，近两年来没有出现任何处罚案件，这与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是一致的。也就是说，新法颁布前后可能会有一段执法静默期。但我们可以预见的是，因为今年6月以来，已发生3起经营者集中未依法申报的案件，且处罚力度较高。行业协会未来还会继续存在吗？我认为它会继续下去。

这是按省份划分的数据。我们看到的可能是沿海地区和西部欠发达地区也有这样的案例。那么对应的数据就是行业数据。建材、二手车、民用爆破等都是高发行业。我昨天去上海的路上其实就看到了这个：14日到17日，市场监管总局在广东深圳举办了提高行业协会反垄断合规能力培训班。

当我们谈到合规风险时，第一个就是禁止从事相关垄断行为。罚款最高可达300万，比原来的50万高很多。横向垄断协议和纵向垄断协议我不会一一去读。简单来说：横向就是竞争对手不能在价格、数量等方面串通，上游企业不能限制下游企业的转售价格。行业协会也有一些特殊问题。通过行业协会的《章程》等，包括：会员资格要求、挂钩奖励、设立平台专题班等。这种方式在行业协会中经常容易出现情况。至于协助行政机关，这可能要结合目前的行政垄断和今年刚刚生效的《公平竞争审查条例》来看待。这可能涉及到行政垄断。作为经营者，由于行业协会往往有一些自营业务，因此在作为经营者时也必须承担《反垄断法》第二章至第四章的法律责任。

这里准备了7个案例，但是我不能一一展开，因为这实在是无穷无尽。第一起案件是2013年在上海发生的，应该是我们历史上第二起涉及行业协会的垄断案件。上海的大家可能都有印象，金店垄断案涉及黄金和铂金的价格计算方法。最后，企业和行业协会分别受到处罚。这一处罚是上海发改委当年发布的。还有上海浦江旅游有限公司，对黄浦江旅游线路进行处罚。行业协会组织相关企业进行价格谈判，对行业协会和企业分别进行处罚。还有一起涉及陕西省水泥协会的案件，是有史以来涉及行业协会金额最高的案件，达4.51亿元。

有新信息。 10月22日下午2时30分，将公开开庭审理陕西水泥协会诉陕西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案件。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观看公开听证会。本案的实际内容是统一提高水泥价格，并提高类似程度的价格。丰城的案件目前也正在进行行政诉讼。这两起案件除了相对较高的罚款外，还涉及行政诉讼。反垄断将会有很多触角。在丰城案中，不仅涉及行政诉讼，还涉及刑事案件，还涉及行业协会注销登记的处罚。该案当时涉案人员有22人，涉嫌犯罪包括：破坏财产、强迫交易、黑社会组织犯罪等。事实上，反垄断业务与集中投资、并购等诸多周边领域高度相关。以及运营商的收购，行政诉讼，刑事诉讼，包括我们刚才提到的调查。

还有四川省水泥协会、浙江省民用爆破器材行业协会。刚才提到，除了江西这个协会被注销之外，还有一个浙江富阳造纸协会除了经济处罚之外，也受到了注销的处罚。还有嘉兴市二手车行业协会。嘉兴二手车市场也因价格问题而面临价格统一的挑战。反垄断不只是阿里巴巴和美团罚款数百亿，像这样的小案件也可能发生，罚款总额也不过400万多。还有更低的。 2023年罚款总额仅390万多，其中还包括一些小型行业协会。例如：北京围棋协会。

在座的许多人都是律师同事。我们正在谈论反垄断。事实上，还有合规业务。合规业务作为行业协会，往往没有专门的合规岗位和合规人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律师可以在其中发挥作用。 《指南》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力。因为行业协会经常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现在大多数行业协会如果要做一些自营业务的话，可能只会组织展览和会议。但未来，如果一些会员单位资质比较好，有这方面的合规需求和支付能力，其实行业协会可以通过辅导、咨询、培训，甚至包括帮助行业获得一些豁免和条件，所以其实这些都是行业协会可以发挥作用的领域。一个行业协会想要有所作为，要么必须培养自己这方面的人才储备，要么就必须依靠我们外部律师的力量。

京都律师事务所的优势是什么？我们可以做民事、刑事、行政相结合的法律业务，我们可以做诉讼和非诉讼相结合的法律业务。这是我们的优势。因为要跟大家分享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能用模糊的言语说出来。因为2022年的修法也会增加刑事责任条款，但目前还没有修改。

行业协会有两大身份：一是被监督；二是被监督。二是代为监督。在被规制的角色中，他可能是行业的组织者，也可能是经营者本人，也可能是行政垄断的参与者和帮助者。我们律师在吸引客户、吸引行业的时候，可能会利用行业协会作为门把手、垫脚石或者其他什么。这是我们吸引行业客户的一个渠道。

这就是我今天要向大家汇报和分享的内容。谢谢！

同城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