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吉林丨鲁迅为何伟大:中国知识分子的五种人格类型
2024-10-18 14:03:52发布 浏览242次 信息编号:173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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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吉林丨鲁迅为何伟大:中国知识分子的五种人格类型
近代史一百年,是中国知识分子值得骄傲的时代。因为它诞生了一批以鲁迅为代表的“特立独行者”,也产生了一大批“外圆内方”的人,他们虽有缺点,但不失气节。
文丨徐吉林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在比较中西文化、探讨中国封建社会为何如此长久时,都在不同层面和程度上触及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特殊性问题。耐人寻味的是,不少研究者都提到了这样一个历史现象:中国知识分子缺乏现代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分析这一现象,无非是了解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方式。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为何缺乏现代意义上的独立人格?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在多大程度上继承了前人的人格遗产?
一
所谓现代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包含哲学、伦理学、心理学、历史学、政治学等多重内涵。从本文所涉及的历史政治角度来看,主要是指个人自主性和社会批判精神。具体来说,就是不依赖任何外在的精神权威或任何现实的政治力量;具有独立的价值判断能力,认识真理,并按照内在原则自由行动;在社会实践生活中,积极参与政治,成为改造社会的独立批判力量。
显然,这种独立的人格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极其缺乏的。相反,他们表现出另一种人格形象:依赖型人格。也就是说,他们的思想依靠古人,坚守经典。在政治上,他们热心仕途,为皇权献身。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依附人格的形成,与中国传统宗法一体化的社会结构有着密不可分的相互关系。知识分子在古代常被称为学者。春秋战国时期出现士阶层。在正在兴起的统一封建王朝中,它充当着沟通、耦合思想结构和政治结构的超级组织力量,从而实现“一体化”。此外,长期存在的宗法家庭制度与统一国家制度长期并存,产生同构效应,形成了中国传统社会结构的特殊性:宗法一体化结构。由于土壤阶级在这一结构中发挥着组织联系的社会功能,这种功能反过来又影响着主体的结构,塑造了适应这种功能的依赖人格。
▲封建宗法制度
我们现在来看看,宗法一体化结构是如何通过儒家、科举制度、宗法纲领这三大网络,将知识分子的身心紧紧包裹起来,使之成为坚守官僚政治的个人工具。
第一大网:儒家经典“定一尊”理论。
统一社会的特征之一是思想结构的高度统一。只有这样,才能把千百万读书人培养成具有统一思想模式的定型国家官僚,能够按照共同的民族主义和伦理原则来管理整个社会生活。在先秦时期,儒家只是一种思想流派。但汉武帝以后,受到统治者的青睐,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封建经典。秘密之一是它有助于培养统一所需的依赖性人格。 。
就其政治内容而言,儒家思想是一种世俗哲学。孔子和孟子都主张士人从政,他们自己也践行着这一点,并多次表达了自己为世人的志向。 “孔子知道王道,但不能用在七十多个王身上。”孟子曾自夸:“欲平天下,当今之世,除我之外,还有谁?”在孔孟的职业价值观中,“治人”是最重要的。上等之道,是勤奋学者的事业; “治事”是低等技能,是劳苦大众的本分。孔子曾斥责要求“学庄稼”、“学如园”的学生樊迟为“小人”,没有前途。孟子甚至直言:“为官如土,如农耕”。 “修身齐家”进而“治国平天下”,辅佐皇帝,制定治国方略,是儒家的最高理想人格。在这种人格理想的感召下,许多传统士人纷纷涌入“学而为官”的狭窄通道。怀着当皇帝老师的志向,他在漫长的仕途上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终生乐此不疲。
▲孔孟之道
就思维方式而言,儒家是又一古老的学说。正如欧洲中世纪的经院哲学一样,“权威是其知识原则,崇拜权威是其思维方式”。追求“圣贤”的偶像崇拜,以“六经”(宋以后的“四书”)为文化正宗的理论原则,以“三世”为尊天尊古的理想世界,构成了儒家独特的“三位一体”的思维模式。就连被视为“圣人”的孔子本人也多次强调自己“言而不书,信于古”。这让后儒家的士人更加惶恐不安,不敢超越古代圣贤一步。
明初著名理学家薛玄说:“我视孔子为大圣,而尚述而不写,是故不研究圣人之言,而只研究圣人之言。”想创建我自己的理论可以吗?”几千年来,儒家经典一直被咀嚼。遵循前人的教诲,学者花了一生的时间和全部的心血,才把经典读懂了,并付诸实践。为圣人说话已成为传统兔子学问的唯一目的。思维的空间里充斥着这样过时的古圣先哲之言,没有独立思考和自由表达的空间!
通过以上两条原则,儒家思想封闭了知识分子向外发展和向内探索精神创新的多重通道,自觉地养成了政治上忠于皇权、思想上依赖古人的依附人格。
第二张大网:科举制度“防叛”。
与儒家精神相媲美的,是隋唐以来逐渐完善的科举制度。历代封建王朝之所以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精力来举行科举考试,甚至皇帝亲自进宫主持科举考试,就是为了达到杀二鸟的目的。一石二鸟:第一,为封建官僚机器招揽人才,不断从社会上吸纳新鲜血液,保持国家机器的适当活力和官僚队伍的自然更新。二是唐太宗“令天下英雄皆来救我”之术。正如清代冯桂芬引用前人的话所言:“三年一科,失一科,得一科,一科继之,转眼间,一科又一科。”眼看,人老了,不能再麻烦我了。”其用心是毁灭天下英才,而不是创造天下英才。”如此获得土壤,不仅会让天下英豪只顾事业而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更重要的是,会让所有土的思想落入帝王本位模式,扼杀了他的人格和异端思想。
▲古代科举考场
为了吸引读书人参加科举考试,政府不惜以名利俸禄来引诱他们。一日中考的人,会享受到异于常人的各种优待,就像社会上的一个特殊阶层。贫穷的平民和高官之间的选择是如此严峻,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对名利的诱惑无动于衷。唐宋以来,知识分子中形成了只有通过科举考试才能为仕的正路的价值体系:“无论文武,学业优秀总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所谓的正确”。不然,隐藏谋略,学天人之道,就会被视为外道。这种庸俗的学术风格,必然造成读书人只读经典,无心读书。更不可能不去读圣人的经典、先儒的注解、前人的历史,去读所谓当代的典籍。”进入官场后是否能够拥有开放的心态、敏锐的思维、勇于进取、开拓进取的精神?”
在科举制度下,全国各地的公立和私立学校都旨在教导人们为科举考试做准备。官学“看其学业,除科举之外,无其业;看其志,除求名,无别志”。以免费讲学为荣的私立书院,却受到政府多方面的掣肘,无法承受科举考试的冲击。他们经历了几次风风雨雨。到了明朝末年,科举名额已经分配,他们就成了科举的附庸。到了清朝,它们几乎与官办学校没有什么区别。至于私塾、讲堂、甚至更多的备考场所。
▲清光绪二十二年进士李家驹试卷
知识分子除了参加科举考试和做官之外,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在传统中国,一个人的职业道路仅限于上、中、下三层。第一步是做官,这是梦想的理想状态;中间的一步是为权贵做幕僚,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一步是办学堂授徒,更可惜的是人才不被认可。无论是在寺庙里,还是生活在乡村,他所做的一切都直接或间接地依赖和服务于封建官僚机构。没有后者,就像失业一样。
第三张大网:封建宗法的伦理政治关系。
在传统中国,封建等级制度与宗法家庭制度交织在一起,在社会关系中形成了宗法伦理政治关系网络,体现在“君、臣、父、子、子”的概念形式上。三项基本原则和五项不变原则。每一个传统知识分子都像这个庞大网络中的一个结。他必须依靠各种关系才能生存,并与上下、前后、左右形成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家要孝敬父母,读书要听从老师,在官要忠于皇帝,即使退休回家,也要尽君子之义。地方。很少有人能够在行动和意识上突破这种父权伦理政治网络以及相应的一般观念。知识分子中世俗气息浓厚,对关系的研究成为安定生活的秘方。 “所以中国历来没有失败的英雄,没有顽强抵抗的人,没有敢于单打独斗的勇士,没有敢于抚摸汉奸的人。”
可见,在父权一体化的社会结构中,由于这三个网络的制约和影响,中、匡传统知识分子的职业生涯高度单一化,经济和政治上的个人依赖性十分严重。在意识形态领域,中国从未获得真正的思想自由,也没有表现出创新精神。在古诗词界,士、儒、乡医三个词含义相近,形象地说明了传统知识分子职业单一、思维统一的状况。因此,他们没有也不可能表现出现代意义上的人格独立。他们只能是失去自我意识、被帝国政治疏远的依附人格。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上述三大网络不仅仅是意识形态或世俗的形式。他们的存在以国家权力为基础,他们的职能有国家暴力机器的支持。任何人想要稍微偏离正统,试图表现出某种独立的愿望,或者抵制异化,都会被视为对现有社会秩序的挑战,并将付出血腥的代价。明末李贽、何心隐的被害,东林党、复社的镇压,清代触目惊心的“文学监狱”——虽然受害者离现代的独立人格还很远,但他们的结局已经足够让大多数人害怕了。在《刀与火》的历史中,在血腥的专制权力中,受害者大多是人格被消灭的奴隶,或者是人性被扭曲的奴隶。
当然,封建官员中不仅有大批匍匐在皇权脚下的奴隶,还有一些胸怀大志、敢于直言不讳的儒家理想主义者。他们力求以圣人制君,以儒家政治理想改造现实政治,体现某种个人的自主性、主动性和进取精神。像魏征、柳宗元、范仲淹、王安石、海瑞等人,确实有一种“富贵不可以淫,贫贱不可以动,贫贱不可以屈”的凛然大义。力”,但这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独立人格,缺乏现代气息。他们的思想未能突破儒家经典的藩篱,沉迷于“代圣言”的传统模式。他们的行为不敢冲破“君臣父子”的刻板印象,执着于“当为皇帝”“为相辅佐”的政治理想。 ;正直的心、凛然的谏和封建的愚忠可悲地混合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一种依附人格:把和平理想寄托在皇帝身上,在君臣之间实现一定的权力制衡,但他从来不想在外部建立知识分子的独立权力。统一政治。
▲唐太宗与魏征
在古代中国,知识分子要想摆脱对统一皇权的依赖,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靠青山绿林,投身农民起义的行列;二是投身农民起义的行列。一种是逃入山林,隐居山民,以禅自娱。但这两条道路是否真的能带来人格独立和摆脱依赖之苦,似乎很值得怀疑。张良、魏征、李严等投奔“叛乱”的人,虽然与现实的封建朝廷断绝了联系,但他们心目中的封建秩序并不一定是决裂的;他们脱离了昏庸的暴君,却又依附于另一位改朝换代的“真龙皇帝”,为后者提供了建议和谋略。因此,与其说他们是父权整合结构的异见者,不如说他们是修复和重新发布这一结构的基因。最终他们始终没有摆脱人格的依赖。至于那些逃入山林、回归自然的人,大多是在“出生”之前就积极参与世界的儒家理想主义者。
现实的黑暗和理想的挫败迫使他们在老庄哲学中寻找精神归宿。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转化为自然与社会的对立。但在现实层面,却要以“顺应事物”的顺应性来弥补。 “东篱下采菊”的田园诗人,实现了对皇权的被动反抗,但“悠然见南山”的无爱生活却有一种幸福安于命运的感觉。这样的话,还能有多少独立人格呢?至少有一半折扣。
在父权一体化结构的社会背景下,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无论主观上多么想要超越自我、超越环境,最终都无法逃脱人格的悲剧。独立与传统士大夫相差太远。
这种情况放到现代会怎样呢?
二
鸦片战争后,封闭的中国在西方列强的威胁下被迫开放。屈辱性的不平等条约所暴露出来的中西差距,唤醒了晚清沉睡在自我满足和自恋美梦中的中国人。 。自1898年维新运动以来,近代中国开始了认同西方、改变传统社会结构的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封建专制王朝崩溃,儒家正统地位动摇,大一统被削弱。这一切给现代知识分子的地位和命运带来了两个变化。首先是知识分子职业选择的多元化。 1905年,延续千余年的科举制度被废除,标志着知识分子在家工作的单一发展通道时代的结束。社会分工迅速发展,出版、教育、新闻、科学技术等纷纷涌现。一大批知识分子成为出版商、教育家、记者、科学家和工程师。历史上第一次,他们找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而不是依赖别人。土地。二是知识分子信仰选择的多元化。西学如潮水般涌入中国,包括“自然选择”理论、自由平等理论、实验主义、无政府主义、尼采的超人理论、柏格森的生命哲学……铺天盖地。在当今新旧中外百家百家百家争鸣的时代,知识分子的思想变得活跃、丰富、开放。他们不再局限于一个家庭的狭小圈子,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和需求进行比较。并且选择,享受迷人的精神自由。可以说,严格意义上的独立人格直到近代才具备了其诞生的社会和精神前提,并且事实上已经诞生了。
然而,近代中国社会结构的变化有限,根深蒂固的东方传统顽固地抵制西方世界的同化。透过民国的现代面纱,依稀可辨出一种“准统一”的面貌。仿佛与上述两大变革相互竞争,“准统一”下的现代知识分子面临着两大传统困境:一是文化结构的半独立性。知识分子所处的文化世界并没有取得合法的或事实上的独立地位,始终处于政治权力干涉和介入的阴影之下。
国民党南京政府成立后,蔡元培曾效法法国,主持建立研究生院等教育行政制度。他希望教育独立于政治,完全学术化。由此,他招致了国民党内部各方面的批评和非难。中央全会上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重新设立教育部,蔡被问:“教育独立就必须独立于国民政府吗?”仅仅一年时间,蔡元培苦心经营的大学就流产了。不仅是教育如此,其他文化事业也是如此。例如,虽然民国初期北京的新闻业很繁荣,但每家私营报纸都依赖一定的军阀和政客集团生存。难怪著名记者黄元生痛惜民国后,虽然“决定不做官,不做国会议员,而逃入报纸、律师,但味道却与官员一模一样”。 ”二是意识形态结构的非自由化。清朝灭亡以来,特别是袁世凯死后,还没有哪个统治者能够真正统一中国。但他们都把重建大团结作为自己的最高政治目标。大一统的秘密首先在于意识形态的统一,所以历代统治者都想方设法扼杀意识形态多元化的局面。如果说北洋军阀因政治变动频繁而无法确定“一主”,那么国民党执政后则宣称“三民主义是全国唯一的意识形态”,“凡是违反三民主义的人”在党的统治下,原则是不允许的。” “三民主义教育”或者说“党性教育”已经成为大中学生的必修课,这个“一主义”的实现必须用刺刀和皮鞭来维持。转载《文学监狱》在现代中国屡见不鲜,在古代更是如此。报刊上的沉信、邵飘萍、林白水、史良才等人,都是为了争取言论自由而被杀的,鲁迅曾深刻地写道:“如果。你把五朝、南宋、明末所发生的事情与现在的情况进行比较,你会惊讶地发现它们是多么相似,仿佛时间的流逝与我们的国家无关。”
▲蔡元培题词
一方面,他们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职业自由和经济自力更生,但另一方面,他们却得不到独立于政治的实际保障;他们一方面拥有精神和灵魂的自由与解放,但另一方面又忍受着外部环境的残酷压迫。极其不和谐的命运,引起了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内心深处的激烈心理冲突。这就造成了一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一个人想摆脱屈辱性的依赖,但又似乎摆脱不了;一个人渴望个人独立,但又似乎害怕它。如果说传统知识分子因为自我意识没有觉醒而免于痛苦的话,那么现代知识分子一旦觉醒了人的尊严、人的意识、人的自主性,就不得不再次变得麻木和自我约束。这是何等的悲伤和悲伤。残忍的!但性格的选择却现实地摆在你的面前,你无法推卸,也无法搪塞,除非你自杀;但自杀也是一种选择。真正的选择是如此严峻:要么坚持黑暗政治,这不仅意味着生命的保全,也意味着名誉、财富和美好的未来;或者是完美人格的独立,这可能会伴随着贫穷和孤独。 、抑郁症和血迹。
现代知识分子的人格选择可以分为两大类、五个层次。独立人格范畴有两个层次:“特立独行”和“表里如一”;依附人格类别分为三个层次:“助奴”、“助士”、“游魂”。
“特立独行”
这是一群出生在半殖民地半封建土地上、极其坚韧、极为罕见、绝对不卑不亢的优秀人士。他们在充满血腥味的沉闷空气中“大胆说话,勇敢执行,忘记一切”。 “利害,推古,言真言”,把“沉默的中国”变成“有声的中国”。鲁迅自然是其中最突出、最杰出的代表。这些特立独行者都有以下性格特征:
一是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义务感。他们的心中始终充满着民族、国家、人类的伤痛。这些痛苦让他们时常焦躁不安,自觉背负着历史的十字架。鲁迅这样的人,如果没有被那折磨他灵魂的极深的爱恨所折磨,他或许还能活得更久。他们常常无情地审视自己,在净化良心的过程中实现精神的升华。如闻一多本是一位超然的文人隐士。当他走出学术象牙塔,面对黑暗的现实时,他严厉地批评自己:“鲁迅受苦的时候,我们都在享受幸福。如果我们都像那时的鲁迅那样就好了,哪怕只有一个人。”骨头,中国不会再这样了,那些骂鲁迅、看不起鲁迅的人应该好好想一想,我们假装高尚,其实是帮凶!”其次,追求“说真话”。 “精神境界。世界上有很多谎言,但说真话与否衡量的是一个人能够认同自己、摆脱疏离感的程度。所以,他们都把说真话视为一种完美的境界。” :“只有真实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人和世界;只有发出真实的声音,才能与世界人民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实话是一种责任,一种对良心和社会的责任,即使这意味着牺牲自己的生命。”章太炎在北京陷入困境时,“以大勋章为扇坠,逼近总统府大门,批评袁世凯居心叵测”。那是多么幸福啊!章太炎一生有很多缺陷,他的话也未必总是准确的。不过,他想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说。他确实不愧为“前人的精神,后人的榜样”。
第三,面对死亡无所畏惧的勇气。统治势力对付他们的策略是有限的,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死字。如果你超越了对生命的执着,你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谭嗣同在菜市口刑场感叹自己的支队“死之有愧,皆大欢喜”。鲁迅本着“土地一去不复返”的精神,没有带家钥匙就去参加杨杏佛的葬礼。闻一多在追悼会上痛斥李公朴。独立人士蒋介石准备接受间谍第二颗子弹的凛然态度,似乎表明现代历史上这些“特立独行”的人大多对不顾生死的深刻认识,甚至以死亡为荣,以死亡为乐。第四,他们有一种不畏任何外在权威的自主意识和单打独斗的韧性。这可能是最根本的。如果说古代“特立独行”的土地并不缺乏诚信,那么现代人之所以优于古人,就在于他们保持了诚信的价值观,不会再重演“愚忠”的悲剧。他们用理性的眼光审视一切现存的教义,即使皈依也不放弃批评的权利。他们不依附于任何“圣君”或政治集团,对真理和事业有自己的理解。因此,他们常常被同事误解,导致“背后中枪”,陷入比死亡更悲伤的孤独之中。然而,他们并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在逆境中顽强地孤军奋战,直到慢慢吸引了群众。这种真诚、坦率、超凡脱俗的自由精神,是鲁迅极力推崇的“摩洛”战士最宝贵的品格。
▲谭嗣同签名
“在外部圆圈,内部正方形”
与“小牛”相比,他们还保持着个性的独立性,但水平存在差异。现实是如此可怕,统治者是如此残酷。无论是生命,家庭还是职业,人们都不必担心屠夫的刀下不必担心。毕竟,超越生与死是一种罕见的品质,对大多数人来说太高了。高的。结果,现代的许多正直和明智的知识分子逐渐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多变的环境中的政治特征。这不是要保持敏锐和坚定,而是要放松和测量。 1935年,当Cai 写下“中国社会科学革命的历史”时,他的前任欧阳认真警告了年轻的历史学家:“写作的态度一定是认真的,但不建议生气……可以批评是否可以批评包括在叙述中?”他建议将“纯粹的研究态度”用作攻击的“箭头”,而本书的标题应更改为“中国社会思想的历史”。最后, 叹了口气:“ Cai先生,我钦佩您的努力,但没有人能逃脱意识形态世界的悲伤。”但是,这些知识分子可以在方法和本地问题上进行机智和妥协。但是,当涉及到对与错和个人良心方面时,原则上的立场是明确而明确的。
Huang 是现代职业教育家,也是中国民主联盟的领导人之一,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用自己的笔迹写的座右铭是“图像来自金钱,外圈是内部广场”。 1946年,在第三阵线的与共产党之间的冲突时,他毫不犹豫地妥协,并且是“公正的”,并且从未爱上 Kai-Shek。当试图通过向他承诺“教育部长”的头衔将他引诱到假“国立大学”的泥潭时,黄仍然不为所动,回答说:“我不能摧毁自己的性格,因此保持了他的政治正直。 “外面的圆圈和内部正方形”是生活中生活的微妙而精湛的艺术。这是东部专制国家现代独立人格的可喜但悲伤的变形。它保持了人格的独立性并保留了才能的本质,但它在某种程度上也损害了自由的尊严,这使得人格主题难以掌握正义与生存之间的平衡。 1947年底,在库恩甘()的权力下,黄·扬佩(Huang )代表民主联盟( Felue),被迫与当局达成协议,以自动解散民主联盟。尽管这一举动阻止了大多数联盟成员的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但黄的良心的失落感使他变得非常痛苦和不安,他背诵了痛苦的台词“谁知道Huang Hua在想什么,她为她感到骄傲,她为她感到骄傲。头发”。那些“外面和内部正方形”的人在心中分裂,他们最大的困惑和痛苦就是如何有意识地弥合现实中的双重性格。为了同时维持个人的生存和人格独立性,东方国家的知识分子做出了西方人无法理解的精神牺牲和灵魂苦难!
“帮助奴隶”
中国是官方国家,权力意味着一切。尽管在5月4日运动中,“劳动是神圣的”口号变得很流行,但“研究和成为官方”的传统价值仍然被视为相当数量的知识分子的一种规范。权力的魅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有些人不禁会涌向它。每年,当国际学生返回中国时,总是有稳定的海外学生来补充巨大的官僚机构。一些著名的大学教授和学者为他们进入官僚主义而感到自豪。作为官员,它的名声,财富和财富,同时也取消了个人自由和个人独立性。 Wang 是欧洲硕士和博士学位的宪法专家,并且是北京大学的法学教授。当他是海外学生和学者时,他仍然沉迷于西方的自由主义理想。他曾经在《东方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主张工人有权获得集会和团体合同。文章。从前他们民主权利的工人是他的另一个杰作。随着时间的流逝,王的灵魂被官僚机器完全同化,失去了自我。也有一些文人最初成为有雄心转变社会和彻底改变政治的官员。但是一旦他进入圣殿,他就无法自助。由于它已成为传统结构的元素,无论您的主观愿望是什么,您都必须执行结构指定的功能。在伟大的革命期间,陈·布莱(Chen Bulei)在“每日商业”( Daily)中写了一篇反战争的社论,名称为“ wei lei”。他发出了江南的声音!当他以野心统治国家并为世界带来和平的野心进入清凯·希克政府时,他不再是“基础的恐惧”,也不是我的本人,而是 Kai-Shek的“文学勇气” 。他的个性,活力和见解都被迫进入他的潜意识,也许他只有机会在噩梦中与他们见面。经过二十年的宽容生活,他终于通过毒药自杀而被释放。陈·布莱(Chen Bulei)的悲剧是传统的。古代书中的“皇帝”,例如Yi Yin,周的Gong和Liang,使他纠缠得太深了,他无法摆脱“知己的那个人会死”的依恋。在中国共和国之后,贝阳中央政府的官僚,尤其是库恩甘中央政府,基本上是由接受新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组成的,但其政治权力的整体质量仍然是传统的。这种现象可以很好地说明官僚主义对其成员的不可阻挡的影响。疏远效果。从事政治的知识分子最终失去了知识分子的资格,并脱离了帮助统治阶级的奴隶。
“帮助闲置文字”
卢Xun曾经区分“助手”和“助手”:“前者作为重要部长参加了民族事务。后者只要求他撰写诗歌并撰写诗歌,并“保留他们”,只有在开玩笑的情况下。 ”换句话说,前者在政府中,后者在反对派中。尽管它们都附着在统治阶级上,但依恋程度是不同的。如前所述,现代中国的文化界一直与官方政治有某种模糊的联系,并且处于半独立和半依赖性的状态。尽管这里的“帮助文学”处于某种程度的独立性,但他们不能放弃自己的奉承。致富和坚持权力的不良本质。在美国人的眼中,胡什是中国“自由主义者”的精神领袖,但他缺乏政治的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者”的独立精神。他可以对当局提出一些“温柔而细雨”的批评,但深处有一种对现有的秩序和崇拜国家权力的崇高精神。否则,很难理解这样一个受美国民主受洗的“自由主义者”。威尔愿意充当“穿越河的典当”,“拼命向前移动”。
有了Hu Shi的良好政治愿景,他不一定会看到政权的传统性质和绝望,但是直到那座腐烂的建筑物崩溃的前夕,他仍然表示“支持他,对他说公平的话,对他说公正的话,并给他脸。” 。但是,关于Hu Shi的明智之处是他“帮助”而不是“帮助”。他拒绝加入内阁。他宁愿“留在政府外面,成为该国的批评”。在这个关键时刻,您也许可以为该国说一些有力的正义词。“这张形象非常接近卢Xun所描述的“ er脸”:“他没有正义的仆人的愚蠢,邪恶仆人的简单性也不是。他是一个知识阶级”,因此,当他被喂食并分享剩余的火焰时,您必须假装自己与这个高贵的年轻大师不一样。许多声称被清除的帮助者在1946年底开始时,有一些“社会贤哲”,而民主的青年党通常会炫耀自己的“独立性”并吹嘘自己的“正直”并加入了乐趣,在他们的舞台上担任粉饰的民主。 “并摧毁了他的性格;“ Ta Kung Pao”的总经理Hu 要求 Kai-Shek提供20万美元的官方价格外汇。尽管这些知识分子生活在球场外,但他们的内心离圣殿不远。出于自己的自私利益,他们如何关心学者的贵族和个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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